二個膠東王,顧家支援他也算不錯的選擇,但陛下如今春秋正盛,說句大不敬的,即便益陽王真能成為太子,從太子到九五之尊,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許多事情為時尚早,顧家一無兵權,二非重臣,所能倚賴的,不過是祖父掙下的那一點基業罷了,所以孫女認為,小心謹慎才是最好的,萬言萬當,不如一默。”
焦太夫人笑了:“好一個萬言萬當,不如一默,你這些話,與我對你阿爹說的意思是一樣的,但你阿爹覺得我人老了,膽子也小了,所以才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該溜鬚拍馬的時候顧香生絕不含糊:“以孫女之見,也覺得阿婆所言甚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你啊!”焦太夫人笑著點點她。
“我原先想著,若能左右逢源,又與劉貴妃交好,你嫁給益陽王,也能得一樁好姻緣,是兩全其美的事情,但既然現在貴妃無意,你也不願,此事便正好作罷。你阿爹在朝上反對立新後,想必你也聽說了?”
見顧香生點點頭,焦太夫人續道:“他這番話說出去,我們再不想得罪貴妃,也已經得罪了,此後唯有謹言慎行,擊鞠會上益陽王必也會親至,屆時你儘量跟著你大兄他們,不要太出風頭,更不要下場打球,少與益陽王接觸,免得多生後患。”
顧香生鄭重應下:“孫女省得。”
焦太夫人笑了一下,從邊上拿過一個匣子,示意她接下:“女孩兒家家,就算不需要花枝招展,也別太過素淨才好。”
顧香生還要推辭,焦太夫人道:“長者賜,不敢辭,不必推讓了,你大姐姐她們也有的。”
她這才收下。
等顧香生回去一開啟,發現裡面除了紅寶石瓔珞項圈,還有鑲嵌紅寶石的鐲子,耳璫等一整套飾品,寶石成色上佳,紅瑩瑩的想要滴出血來,更無一絲雜質。她生在世家十數年,眼力非同一般,自然看出這套飾品的價值絕不在前日焦太夫人送給她的那把玉戒尺之下。
林氏也咋舌不已:“太夫人近來是怎麼了?先是玉尺,如今又是飾物,倒像是對你多有青睞。”
焦太夫人那邊,在顧香生離開之後,趙氏也問:“您何以忽然將先前的事情和盤托出?若四娘無法理解,只怕會令她心裡頭對您有所怨懟了。”
焦太夫人:“因為那天她在外面說的話觸動了我。我當著眾人的面責罵許氏與四娘,本就是為了敲山震虎,誰知子壽沒能理解我的用意,反倒被四娘說出來了,我才發現從前對她多有疏忽,她雖然行事跳脫些,可也比大娘多了幾分靈性。以這孩子的聰穎,開誠佈公地和她說明白道理,才是最好的做法。”
趙氏:“您的意思是?”
焦太夫人:“我原先覺著,因她生辰不大好的緣故,將來婚事上怕是個阻礙,但如今看來,她既然心性通透,可堪造就,我自然也要好好為她相看一門好親事,最起碼也不能比二孃還差。”
趙氏笑道:“太夫人素來是個慈心人,面上嚴厲,心裡頭對小輩們還是疼愛的。”
焦太夫人嘆了口氣:“若長房自己爭氣,我何必一把年紀還籌謀這些?人家像我這樣年紀的老太君,鎮日只要享清福就好了,你瞧我皺紋都生了多少,完全是自找罪受!”
九月十八,天從人願,的確是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東林寺後面一片熙熙攘攘,卻沒了平日佛家聖地的莊嚴,顯出幾分活潑熱鬧來。
東林寺雖說是寺廟,可卻是皇家的寺廟,尋常百姓是不能到這裡來進香的,僅供宗室貴族使用,但東林寺的林子後面卻有一方平地,最適合擊鞠蹴鞠之用,久而久之就成了世家顯貴子弟的玩樂之所。
顧家除了最小的顧準和顧堯之外,其他小輩基本都到場了,連喜靜的顧眉生也沒有錯過,可見擊鞠的魅力。
臨出門前,顧香生落下一個香囊找了半天,為了等她,顧家人也晚了出發時辰,待他們到東林寺時,擊鞠已經開始了,場上分兩隊,一方由周瑞帶隊,一方由益陽王魏善帶隊,紅黃相間,戰況激烈。
顧香生四處找不見魏初的蹤影,叫來魏初的婢女流光一問,才知道魏初也上了場。
凝目一望,場中人縱馬來回,揮舞球杆,其中的確夾雜了幾道略微纖瘦的身影。
從衣著上來看,魏初應該是與周瑞一隊的。
顧香生問:“除了十娘還有哪個女子上場了?”
打馬球雖然刺激但同樣也驚險,大家全神貫注跟著球跑,還要控制馬匹隨著自己的心意跑動停止,自顧尚且不暇,誰也沒空分神去注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