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娘雖然同太妃和秦王妃學習如何管家,卻一直沒有正式接過管家的大權,而且莞娘初來駕到不清楚石料的事情。
猛然間聽到太妃罵自己孃家人罵得很兇,莞娘有點惶恐,也有幾分費解。
不過同世子妃站在一處應該沒有問題。
姜璐瑤道:“我也不曉得愛妃為何會清醒過來,不過她醒著,總比昏厥過去強。”
“大嫂,我們是不是進去?”
“嗯。”
姜璐瑤點頭說是,撩開了門簾,率先進門。
太妃手拍著炕邊,臉色灰白,對著木訥的人道:“你還好意思來見我?你不看秦王府倒黴是不是不舒服?嗯?什麼錢不好賺?我少給你銀子用了?還是沒給你買石料的金銀,你竟然這麼坑我。”
“姐姐……”
“我倒了於你有何好處?”
“我不曾想過還姐姐啊。”
太妃的孃家兄弟年紀也一大把了,頭髮鬍鬚花白,他長了一張國字臉,常年養尊處優的日子顯得他很富態,此時他忙著讓太妃消氣,根本顧不上他被太妃訓得跟三孫子似的。
“我也是被人害的,以為石料便宜,誰知道他們竟然有天大的膽子敢打皇陵和河道修繕石料的主意,姐姐,我不過是想給您省點錢,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聽了他的話後,隨著姜璐瑤進門來的莞娘嚇了一跳,旁人家買下這批石料可能只會被判為貪財,可秦王府要用修繕皇陵的石料,會被皇上看作有謀逆不臣之心。
莞娘曉得事情嚴重了,也暗自慶幸她沒掌管府中大權。
彼時,莞娘瞄見世子妃依然很冷靜,沉穩,發生這麼打的事情就沒看出她顯得很慌亂,突然她多了一分額外的感覺,是不是世子妃提前知道了?
可能嗎?
莞娘一直把姜璐瑤想得很厲害,但眼前的事情告訴她可能自己還是低估了世子妃。
當日在見禮之時,世子妃並非全然為了給秦王妃挖坑,可能也是對莞孃的關照,阻止莞娘接下管家大權。
如果此時石料在莞娘手上,她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件事已經完全超出了莞娘此時的能力範圍。
她果斷的站在了姜璐瑤身後。
姜璐瑤心中暗笑,面沉如水,“祖母,您消消氣,讓舅爺把話說明白。”
“你同世子妃說。”
太妃倒著粗氣,對姜璐瑤道:“你先聽聽看,等他們到了,咱們得一起想辦法,這件事對王府的影響太大了,真真是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降。”
太妃恨不得此時有人幫忙分擔一些,姜璐瑤一直很聰明,太妃恨不得此時暈過去,把一切都推給旁人。
不是因為她管家,不是石料是她買進來,太妃也不會費這麼多事兒。
“這事……這事……”舅爺面有難色,“說來話長,我曉得太妃要買一些石料修繕院落,江南那邊正好有一批石料價格很公道,我便同江南的商人聯絡……”
“你就把那筆石料買進來了?”
秦王攜著秦王妃走進了屋子,厲聲道:“我該說你什麼好?指望著天上掉餡餅?”
“也算不上掉餡餅。”他好歹是秦王的舅舅,雖然他一貫在秦王面前沒有什麼長輩的架子,可此時不僅有秦王,還有兩個小輩分,太不給他面子的話,他的臉面完全掛不住。
秦王眉頭緊鎖,恨不得一腳踢死自己這個不爭氣,只會惹事的舅舅。
舅舅一向不學無術,以前只是貪墨一些王府的銀子,秦王還能忍受,畢竟秦王府家大業大,不差那點銀子。
可這次舅舅弄出來的事情太大了,弄不好會牽連到整個秦王府的安危。
姜二爺也是胡鬧的老紈絝,看看姜二爺做的事情,哪一個自己舅舅能做?
都是人怎麼差距這麼大呢?
在秦王的目光下,舅爺不敢說話了,吶吶的站在一旁。
秦王坐在太妃身邊,皺緊的眉頭能夾死蚊子,見太妃嘴角的血跡,道:“母妃且放寬心,此事兒子會想辦法。”
“哎。”太妃抹著眼淚,“是我該死,怎麼就想修園子?要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不至於讓你被人算計。”
姜璐瑤道:“我以為祖母說得很對,王府是中了旁人的算計。”
“此話怎麼說?”秦王看著姜璐瑤,“說說看。”
“父王,還是讓兒子來說。”
趙鐸澤一身戎裝進門,看得出他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