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長兄說話時,姜二爺心裡想著,哦也,這句話,女兒猜到了,擺出幾分為難的樣子,“並非是小弟不肯上進,而是那些鴻篇鉅著它們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們吶。”
長房姜承仁心裡暗自嘲諷,算你還有自知之明!就你這樣還想做永寧侯?
“二弟,你也該認真讀書了。”
“大哥……”姜承義傻傻的抹著腦袋,憨然一笑,這話閨女也猜到了,“我也就這樣了,跟著大哥混點吃喝罷了。”
姜承義起身一躬到地,嚴肅的說道:“大哥,我改日再聽你說教,今日我來尋你,是有一事情相求。”
“何事?”姜大爺姿勢擺得十足,慢吞吞的說道:“若是你胡鬧惹下的禍事,我可管不了。”
“不是,不是。”姜二爺忙道:“是這麼回事,前些日子我不是一時氣憤將國子監祭酒給揍了麼?最近我呀同旁人辦了一個書局,深感對不住國子監祭酒,便想著給他點補償,可大兄也曉得,我一開口說話,大儒們非啜我一臉塗抹不可……還請大兄幫幫忙罷。”
姜大爺聽了之後,頗為意外,姜老二是怎麼想到這招的?這件事就是刷仕林聲望的大殺器吶,別說他只是打了國子監祭酒,便是再揍一頓,他捧著這個主意上門邀稿,祭酒大人也會把他當作座上客吶。
“你為何不去尋四弟?他在翰林院,行事比我方便得多。”
“您是大兄,長兄如父。”姜二爺拿捏著女兒教匯出來的敬重神色,“父親被母親壓了一輩子,我……我把大兄當作父親看待吶。”
好酸,好惡心吶,瑤兒,你這是想讓我吐出來是吧。
姜二爺清楚長兄和弟弟們看不上自己的,以往他也懶得對他們獻媚,不過今日……女兒說過承爵意味著麻煩,意味著她得嫁給更麻煩更危險的秦王世子……姜二爺為女兒做不了什麼,可自己不能眼看著女兒被一紙婚約推進火坑去。
雖然他不大明白第一名門秦王府有多危險,但女兒說得話,總是能應驗,腦子不好用,就要聽聰明人的,所以他才能沒病沒災的活得越發滋潤。
“如果大兄不想幫忙的話,我再去尋三弟,四弟,長兄為先嘛。”
姜大爺見他說得赤誠,心裡的疑心漸去,如此好處,他如何也不能讓別人得了去,左思右想,以姜二貨的智商也沒膽量算計他,沉吟一會道:“既然你求到了我面前,我便勉為其難的試試看罷,二弟,以後你可千萬別再衝動了。”
“好的,好的。”
姜承義連忙應承下來,“我等大兄的好訊息啦。”
說完之後,他又脫挑的跑出去了,彷彿對功名利祿一點都不在意,姜大爺喃喃的說道:“蠢貨!”
姜璐瑤把老爹派出去了,自然也不會放過兄長,“哥哥,你今日先不用去禮部,謄寫歷年考題的事情,緩緩不打緊。”
“你想讓我做什麼?”
“帶上銀子。”姜璐瑤拿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姜玟瑾,“去京城最大,最好的酒樓,宴請你那群紈絝哥們,氣勢越足越好,我說得氣勢是紈絝的氣勢,明白麼?”
“不就是惹禍的氣勢嘛,這個我擅長!”姜玟瑾感動的收好銀票,“放心吧,我準保讓整個京城都知道我是紈絝公子哥兒。”
“欺行霸市,無傷大雅的紈絝作風要擺足。”姜璐瑤教導著姜玟瑾,“要讓所有人知道,你今非昔比了,你將來會做永寧侯的世子……”
“啊……”姜玟瑾納悶的問道“小妹不是說父親最好不承爵麼?老爹的資質不是做侯爺的料啊。”
姜璐瑤淡淡一笑,“在尚未承爵時,得意忘形,是受人鄙夷的,秦王世子怎麼想我猜不到……”畢竟那人說過對她有興趣,姜璐瑤不知是真是假,因為秦王世子一向是最能隱藏真正性情的人。
“但秦王殿下的心思,我能猜一二,還有秦王世子的外祖楊家……”姜璐瑤篤定的說道:“如果真心疼愛秦王世子,秦王殿下和楊家就不會眼看著他多了這麼一門姻親,秦王殿下許是已經預設了秦王世子妻族不強,可他絕不會讓秦王世子多一個經常惹禍的舅哥和岳父。”
姜玟瑾道:“這麼說,平時我和老爹在外面胡鬧對小妹還是有幫助的?”
“……”
姜璐瑤的氣勢頓時一瀉千里,鬱悶的道:“很有幫助。”
“哦,我和老爹會再接再厲的,只要不嚇跑未來的妹婿就好。”
“真心看重我的人,不會被你們嚇跑,被你們嚇跑的人,不配做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