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國將士都疲倦不堪,雙方皆明白,這一役便是決定性的一役,可越是如此,越是不敢輕舉妄動。世子與幕僚們制訂了詳細的攻城計劃,預計在中秋那日展開攻勢,可月中收到林小姐的信,說再不回,林夫人便要把她嫁給別人,“世子在城牆上站了一夜,第二天,人便失蹤了,我一打聽才知,他帶上一隊死士潛入北梁軍營了。”
“他……潛入軍營做什麼?”林妙妙緊張地問,饒是人已經在身邊,提到那些險象環生的事情,依舊忍不住後怕。
趙總管道:“殺人。”
殺北梁的將領,那是九死一生的計劃,若是能這麼幹,他們早幹了,就是知道箇中危險,才沒採取這自取滅亡的一步。
趙總管看向林妙妙,以為她會被自己的話嚇到,卻並沒有,她只是更緊了握住了世子的手:“他就是在北梁軍營受的傷?”
趙總管點頭:“差點回不來。”拼著一口氣,爬也得爬回來,才生生從數萬大軍的圍剿中殺出來了。這根本是不可能辦到的事,但世子的執念就是如此可怕。
“那之後呢?”林妙妙追問。
“那之後的事,便順理成章了,世子把北梁將領的頭顱懸掛在城樓,北梁軍兵敗如山倒。”趙總管感慨地嘆了口氣,比起打勝仗,他更關心的還是世子本人,“世子他……是一個一旦認準了,就一定要做到的性子,固執得不像話。他喜歡什麼,就會一直喜歡,不知道膩,而他不喜歡的,怎麼改變也入不了他的眼。”
林小姐被世子看上,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世子不會管林小姐怎麼看他,就算討厭他,他也會永遠把林小姐禁錮在身邊,當然若是林小姐也喜歡世子,那她可賺到了,世子是絕不可能像外頭那些男人喜新厭舊的。
林妙妙自然知道景熙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若非如此,他怎麼可能在被她拒婚十年之後,又把她從裴琅的手裡搶過來?
“趙總管,世子……都收到我的信了嗎?”
這丫頭真是一根筋吶,自己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還沒明白世子為她才著急把仗給打完了呀?趙總管笑道:“三小姐稍等。”
他出了門,一刻鐘後,搬了個小羊皮箱子進來,“您自己看吧。”言罷,轉身走了出去,不忘給二人合上門。
這是個挺舊的箱子了,看得出經常被開啟,開口處都磨白了。
林妙妙小心翼翼地開啟了箱子,裡頭分了兩格,整整齊齊地側放著一封封信件,她從左邊拿起一封,拆開了一看,是自己寫給景熙的。
那是他離開京城的第一個月。
“天氣好熱,我快中暑了,每天晚上都被熱醒,小寶已經熱得不能動了,你說我要不要帶它去避暑山莊?你到燕城了沒有?燕城熱不熱?我聽我爹說,燕城沒水,你怎麼洗澡?小寶說它想你了,讓你給它回信。”
林妙妙臊紅了臉,什麼“小寶說它想你了”?小寶會說話嗎?自己是不是瘋了,居然這麼寫!
等等,左邊是自己的信,右邊是——
林妙妙拆開了右邊格子的第一封信,力透紙背的字跡躍然映入眼簾,她心口猛地跳了跳。
“雪貂怕熱,可以送去避暑。
燕城不熱。
我是世子,怎麼可能沒水洗澡?
你怎麼總記掛著我洗澡?想偷看啊?偷看過了吧?也是,都一起泡過溫泉了。
轉告那隻小寶,它主人也想它。”
那隻小寶,小寶就小寶,怎麼還“那隻”?他不會……說的是她吧?
林妙妙的腦子裡閃過她穿著薄薄的紗衣,趴在某人懷裡撒嬌的畫面:“主人抱抱,小寶走不動了。”
啊啊啊啊啊——
瘋了!
林妙妙嚇得一把合上了箱子!
巨大的動靜,把她自己都驚了一跳,忙扭頭去看睡夢中的景熙,景熙閉著眼,呼吸均勻,她長長地鬆了口氣,也是,連成公子給他喝了安神湯的,打雷都醒不了。
林妙妙掉完雞皮疙瘩,又努力平復完情緒後,紅著臉把信放回了原處,又拿起另一封。
索性之後的信件都比較正常了。
“今天吃了一碗飯,一半是沙子。”
“牛肉掛出去,一天就風乾了。”
“逛了集市,居然沒栗子糕,燒鵝也沒有,不開心。”
“年夜飯是餃子,真難吃。”
“給你買了一盒口脂。”
……
信中都是生活上的事情,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