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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她撇下他徑直繞過牡丹叢,到了側後邊,將全身真氣集於一指,順著牡丹根部劃了個圈,而後再提氣,就見那呈品字形栽種的三株牡丹忽而就緩緩騰空了起來,牡丹根深約有三尺,往下居然有個玉石砌成的尺來見方的深坑!

牡丹底下居然有深坑!

敖月縱然還在發力,但臉上也分明有了驚喜,當牡丹騰起到差不多半人高的時候她走過去,蹲在坑邊打量起裡頭來。

光線有些昏暗,但還是不難發現坑中藏著個一掌大小的鏤花盒子。

她興奮地探手進去,將那盒子拿到手,但是這一拿卻未曾拿上來,這盒子底下居然有股極大的吸力,使她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真氣來撬動它。

宮內外萬籟俱寂,這靜謐愈發地使人焦慮緊張。

她咬咬牙,到底將剩下的真氣使出在指尖,將那盒子取了出來。

盒子不知道已經放了多少年,隨便一動,那光影與喑啞的靈氣浮動聲便清晰地傳來。

看到盒上的字跡,她撫胸平息了下心情才看看四面,將盒子啟開。

盒子不是尋常的黃金制,而是能蓄靈的上古玄金,極之貴重,但是這盒子裡卻——

“怎麼會……”

她立時驚呆了!

“原來這西昌宮裡還真的藏了東西。”

正在她愕然的時候,身後突然又傳來道聲音,這聲音涼薄清透,像山泉裡流動的水,又像叢林裡滴下的露……敖月雙眼驀地睜大,如陀螺般轉了身過來望著環臂悠然站在面前的陸壓,一張臉瞬間變成死灰:“你沒中我的掌?!”

“很顯然沒有。”

陸壓走到她面前,先是從她手裡接過這盒子,看了兩眼才望向她:“這裡裝的是什麼?”

敖月神色稍頓,突然間收回全部真氣掐了個訣,瞅準身後便要離去,陸壓一伸手便拎住她的後領子將她捉了回來:“一隻區區幾萬年修為的蠱雕,也想從我手裡逃走,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點兒?”

說完他往她頭上一按,美豔逼人的龍族公主立時變成只尖頭尖尾頭上生著獨角的異獸!

蠱雕驚恐地望著他,轉而張開獠牙往他腕間襲去,——上古兇獸就是上古兇獸,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沒曾退縮,依舊招式凌厲不帶半點遲疑,但再沒心思陪他玩花樣的陸壓卻沒給他任何得逞的機會,按在她頭頂的手忽然鬆開,如閃電一般疾速捉住她脖頸!

蠱雕運氣掙扎,卻突然噴出口血,在陸壓源源不斷的掌風下迅速變成手指大小,最後,被陸壓提起尾巴在半空晃了晃,就丟進了從袖子掏出來的一隻小玉葫蘆裡。

慕九他們這裡吃了飯,接下來便無事可做了。

鶴侍衛們進來收飯籃的時候順便將慕九帶出去,到了拂香殿後方的一個側殿住下。不知道是雲家的意思還是敖琛提出了想法,敖姜這裡也撤了監禁。

這一夜便再也沒有什麼風波,慕九雖然也還想再去探探究竟,但是到底害怕橫生枝節,因此老老實實歇了。

翌日早上去拂香殿尋敖姜,人家卻被敖琛帶去雲螭裳面前賠禮道歉去了。又忍不住在廊下替他暗掬一把辛酸淚,攤上這樣的爹,換成她還真是不如死了再重新投過胎。

回房等了約摸半個時辰,敖琛就著人來傳話讓她去前面啟程回冰湖。

居然也沒有讓她去道個歉什麼的,這卻令她十分意外,按雲繾來前那個樣子,可壓根沒打算放過她!

不過不管怎麼說,沒有叫她去自然沒有自己找上門去的道理,這裡整裝到了前面,就見果然敖琛的王輦已經備好了,雲螭裳與雲繾站在玉階上相送,慕九著重觀察了一下雲繾,只見她滿臉皆是纏綿,昨夜的憂鬱與疲憊彷彿是旁人的幻覺!

這個女人,藏得還真是深!

慕九不動聲色往人群裡站了站,半路卻又意外地碰上另一道目光,雲螭裳身後的雲晰正直勾勾望著她,目光深邃得像昨夜通往山腹小樓的那條通道一樣。

她最近好像特別受關注!

她扯扯嘴皮回應了下,便就抱著胳膊看向了別處。

敖琛依舊登輦前行,慕九敖姜跟在輦後。

回來路上就比去時快多了,許是因為來的時候對雲家一無所知的緣故。

路上敖姜並沒有提起去道歉的事,慕九也沒有跟他說什麼,她有點想念陸壓,不知道他這一晝夜過得怎麼樣。不多會兒到了龍宮,敖琛回了他的玉瀾殿,而敖姜與她同走到大宮門時忽然停步道:“雲二的事,我再去打聽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