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話都已經說出來了。自己要是不跪,那肯定又會被人指指點點。但要是自己跪了……哼哼,那就是這個女人的問題了!她何德何能,能讓她一個堂堂郡主下跪?
這樣一想,她便咬咬牙,果真跪下了。
“君主且慢!”秀娘怎會不知道這丫頭心裡在想什麼?她一直在關注著她的眼神變換,當發現惠蓉郡主目光一沉,真正下定決心的剎那,她立馬一個箭步衝上去。正好就在惠蓉郡主雙膝剛剛沾地的瞬間抓住了她的兩邊胳膊。然後她再用力一提,惠蓉郡主就站起來了。
這下,惠蓉郡主都快恨死了!系樂諷圾。
這女人怎麼這麼會算計?逼著自己下跪,結果自己跪了,她又來裝好人,還在說什麼……
“郡主你這是何苦呢?大家都是親戚,你年紀小,會犯錯也是正常。我身為嫂子,當然不會和你一個小孩子多計較。再說了,上次的事都多久了?我都已經忘了,沒想到你還記著,還專程上門來認錯,可真是折煞我了!”
我呸!
你要是真覺得折煞,你早該在看到本郡主的時候就三跪九叩,恭迎本郡主進門喝茶!
惠蓉郡主恨恨咬牙。面上卻披著一層小心翼翼的皮道:“多謝嫂嫂。嫂嫂你不生我的氣我就放心了。”
說著話,她還掉下了兩滴淚珠。
秀娘眼神微冷,還是一臉慈愛的點頭:“我當然不生你的氣了。好妹妹,快起來,站好了!雖說咱們是女兒家,但你身為郡主,膝下也是有黃金的,怎麼能隨便下跪呢?”
她又在提醒她自己剛才給她下跪的事了!
惠蓉郡主手掌在秀娘胳膊上猛地一捏,秀娘眉頭一皺。惠蓉郡主連忙一臉歉疚的道:“嫂嫂,我剛才好像傷到膝蓋了,腳下沒站穩,沒傷到你吧?”
“怎麼會?”秀娘笑著搖頭,“不過郡主你既然受傷了,那就還是趕緊回大將軍府去,請太醫來給看看。”
她要趕她走?按照常理來說,這個女人不是應該請自己進去喝杯茶,兩個人說上幾句話耗點時間,也給外人一種他們已經和好如初的錯覺,然後再親親熱熱的送她出門嗎?
對於這個女人的不按常理出牌,惠蓉郡主恨得不行,但也無可奈何。因此,她只能厚著臉皮道:“嫂嫂,我的腿真有點疼,好像走不動了。”
“這樣啊?那好吧,你先進去我們府裡休息一會。不過我們地方小,東西也不如大將軍府精緻,郡主你可千萬別嫌棄才好。”秀娘這才鬆口。
惠蓉郡主連連點頭:“不嫌棄不嫌棄。既然嫂嫂你和言之哥哥都能安身立命的地方,我又怎麼會嫌棄呢?”
心裡卻道:反正我的目的只是進門而已,其他的,暫且忍耐忍耐就行了!
而後,惠蓉郡主果然又耐著性子在秀孃家裡呆了一盞茶的功夫。即便她一臉的不耐煩,期間幾乎都沒和秀娘說上幾句話,但她還是堅持呆夠了一盞茶的時間才起身告辭。
當然,等到了門口,她又恢復了方才嬌嬌柔柔的模樣,十分知禮的和秀娘道別了好幾遍,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晚上,等溪哥回來,他就從靈兒毓兒兩個小傢伙嘴裡聽說了惠蓉郡主上門的經過。
“那丫頭果然改邪歸正了?”他第一反應便是這樣。
秀娘冷笑:“你覺得這麼短時間內可能嗎?”
溪哥一滯。
秀娘又道:“即便是她可能還是捨不得你,但你覺得她會對我改觀嗎?改觀就算了,還這般示弱、這般討好我,你覺得這會是她做得出來的事情嗎?”
溪哥緩緩搖頭。“這不是她的風格。”
秀娘便笑。溪哥也不覺輕嘆口氣:“這丫頭又想搞什麼鬼?還有義父,他不是說過會好好盯著她的嗎,怎麼又讓她跑出來了?”
“只怕就是餘大將軍親自放她出來的。”秀娘道。
“怎麼可能!義父可是答應過我的……”
“沒錯,他是答應過你會看好她。可是,你覺得以餘大將軍對她的疼寵,只要她撒個嬌認個錯,餘大將軍又能堅持多久?她再主動提出要來向我認錯,修復咱們兩家的關係,你覺得餘大將軍會不會心動?你應當知道,在餘大將軍心裡,自己這個女兒只是性子嬌蠻了些,但是心地不壞,遲早都會變好的。”
聽聞此言,溪哥無力閉上眼。“我懂了。”
“不,你不懂。”秀娘搖頭,“這丫頭今天的表現很不一般,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這絕不是以她的能力能做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