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啊!我覺得這隻手好髒,怎麼洗都洗不乾淨!”惠蓉郡主哭著,突然目光落在餘大將軍別在腰際的那把短刀,猛地伸手把刀一抽,就衝著自己右手砍了下去。
“蘭兒不要!”餘大將軍看得魂飛魄散。虧得他眼疾手快,迅速將短刀給奪走了。但鋒利的刀鋒還是不可避免的在惠蓉郡主手腕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見到洶湧而出的鮮血,惠蓉郡主反而一臉如釋重負:“好,真好,切掉這隻手,我就看不到那些髒東西了,真好,真好,真……”
說著,她頭一歪,昏了過去。
“蘭兒!”
餘大將軍的心都揪成了一團
。他連忙把女兒抱到床上,按住她的傷口,大聲對外喊著:“快來人,去請大夫!快!”
宮裡的太醫來不及請了,管家就去街上請了一名資歷頗深的老大夫來。老大夫給惠蓉郡主把了脈,只是嘆口氣:“大將軍,郡主身體沒事,只是焦慮過重,外加長時間沒有進食,所以身體虛弱導致昏迷不醒。只要醒來後好生修養,再吃點東西就好了。”
那也得她吃的進去才行啊!
餘大將軍痛苦的想著。自從那天在小將軍府被活生生嚇暈後,惠蓉郡主回來後就成天大呼小叫,不停的要洗手,飯也吃下。別說看到吃的了,光是聽人說吃飯就哇啦哇啦的吐。這才幾天功夫,她人就已經瘦了一大圈了!
她可憐的女兒啊!
餘大將軍坐在床沿,輕撫著女兒柔嫩的輪廓,滿眼的愛護關切不可言述。
這個時候,卻見惠蓉郡主張張嘴,輕輕吐出一個聲音。
餘大將軍雖然年紀大了,但身為武將,他至今依然堅持每天早起強身健體至少兩個時辰,很是耳聰目明。所以,女兒虛弱的聲音他聽到了。她叫的是:“言之哥哥。”
柳兒跪在一旁,拿著沾溼的帕子輕輕給惠蓉郡主擦著臉,一面也含著淚小聲道:“說起來,小將軍也的確是太沒良心了點。自從離開咱們將軍府,就再也沒有回來看望過大將軍您和郡主一次。這也就罷了,這次郡主都生病了,他也沒來看過一次,就連個口信也沒派人送來。要知道,郡主還是被他夫人給嚇成這樣的!他難道心裡一點歉意都沒有嗎?”
“你不要再說了!”餘大將軍額頭上青筋嘭的爆出一根,冷冷出聲喝止。
他嗓音低沉雄渾,柳兒被吼得一個哆嗦,整個人都癱軟在那裡。
而昏迷在床的惠蓉郡主卻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依然不停的小聲呼喚著言之哥哥。
知道這個時候,他的這個傻女兒還沒忘記那個臭小子。可那個臭小子呢?他怎就這麼狠心!
餘大將軍知道那件事一開始是自己女兒的錯。可是,她還小,就算做錯了,他們難道就不能好好的教嗎,非得用這樣的法子?現在好了,他的蘭兒不吃不喝,人都暈死過去,他們那邊卻還半點反應都沒有,實在是……自己怎麼就教出來這麼一個義子
!
在他心裡到底還有沒有自己這個義父?他又還把不把蘭兒當他的妹子?
餘大將軍越想越氣。心裡對女兒無止盡的疼寵漸漸佔據了上風。再加上柳兒方才的話不停的在耳畔迴響,越來越響……他猛地臉一沉,大步朝外走去。
“大將軍,您要去哪?”謝三哥幾個人正好從外面進來,一看餘大將軍這一身殺氣騰騰的樣,心裡頓時大叫不好。
奈何餘大將軍根本看都不看他們,徑自健步如飛。走到馬房,他牽出自己的汗血寶馬,翻身跨上,一甩馬鞭:“駕!”
馬兒立馬飛馳出去老遠。
謝三哥幾個人見狀,臉色均是一變。
“完了,大將軍肯定是去找小將軍了!”
“哎,這下可該怎麼辦?大將軍心疼女兒,小將軍又呵護妻兒,咱們該站在哪邊?”
“你們難道忘了孟軍師昨天告訴咱們的話了嗎?”一個聲音幽幽的從旁響起。
大家立馬齊刷刷轉過頭去:“什麼話?”
“靜觀其變,什麼都不要說,也什麼都不要做,他們自己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咱們就不要插手了,省得越幫越忙。”
…………
餘大將軍縱馬馳騁,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城外的龍虎營。
溪哥正在營房內研究新陣法,冷不防外頭一陣喧鬧。而後房門被人一腳踹開,餘大將軍大步走進來,氣勢雄渾的高喝:“餘言之!”
“義父!”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