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酥酥不會搗亂的。”小姑娘委屈的扯扯蘭沁禾的袖子,“酥酥保證不會打擾姐姐的,姐姐你就讓我留下來吧。”
“今天不行。”蘭沁禾無奈,要是讓妹妹知道皇后又有事情,可不得立刻鬧翻天,還是讓她先回去較好。
“好吧。”蘭沁酥撅著嘴,不情不願的站起身,“那明天姐姐要做好多好吃的哦。”
蘭沁禾笑著把她送到門口,“知道了,不會少了你的。”
等蘭沁酥一行人離去之後,她才招來妙音,“讓小廚房準備,今日千歲過來用膳。”
這廂蘭沁禾忙著準備晚膳,剛出了坤雲宮的蘭沁酥臉色陰沉。
四人轎攆上的貴妃背靠軟墊,頭飾隨著轎攆動作叮噹作響。她眸色極暗,上挑微紅的眼角更是扯出兩分狠戾。
那雙染著紅色豆蔻的手微抬,朱唇吐出冰冷低沉的句子,“派人去盯著坤雲宮。”
周邊的奴僕們大氣不敢出,每次娘娘這個語氣,就是怒極的意思。抬轎的小太監們戰戰兢兢的低頭再一次穩住腳步,深怕一個顛簸惹禍上身。
蘭沁酥回到翊坤宮沒多久去打探的小太監就回來了。
他匍匐的跪在地上,“娘娘,聽小廚房說,是九千歲慕良來了。”
倚沐一個咯噔,就知道要糟。
又是因為慕良讓皇貴妃冷落了主子,這可不知道要怎麼發脾氣才好了。
卻不想座位上的人遲遲沒有動靜。
小太監也是蘭沁酥的心腹,對皇貴妃和九千歲的事情多多少少知道些,本來做好了被大罵的準備,可是這次居然久久沒有被貴妃的被子砸到頭,讓他有點惴惴不安。
過了許久,才聽到一句,
“滾。”
聲音平靜,不帶一點怒氣。
“娘娘……”
“你也出去。”蘭沁酥面無表情,語氣平淡的和往常判若兩人。
倚沐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地上的小太監拉著往外走。力氣之大讓她掙脫不得。
直到出了門她才甩開對方,“你做什麼拉我出來!”
“哎呦姑奶奶,您小聲著點兒。”小太監皺著臉,苦大仇深的跺腳,“娘娘這副模樣,比摔東西還可怕呢,你多話不是自個兒找罪受嗎!”
倚沐氣急,“我得進去陪著娘娘。”
“姑奶奶您別鬧了成嗎,娘娘現在就想自己一個人待著,您別再添亂了。”
“哼。”倚沐一瞪眼,卻也不再堅持進去了,就和小太監守在門外。
……
蘭沁酥坐了會兒,然後回了房。
賢貴妃叱吒後宮多年,吃穿用度樣樣都是天底下最精貴的,唯有房裡的那張床,普普通通甚至還有點窄。
這是她剛封妃時,求了皇帝把蘭府的床搬過來的。
床上的蘭草木紋已經被磨得有些淡了,可她一直沒有捨得換掉。
這張床,是小時候每個雷雨的夜晚和姐姐一起睡過的床。
床上的被套是她每年生日纏著姐姐做的。
蘭沁酥撫上冰滑的被子,跪坐在了地上。
她低著頭,手裡隱約捏著什麼東西。
那是她今早從探子手裡拿到的,上面一共五個字——
已服絕子湯
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
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已經,可以開始了
女子狠狠的攥住被子然後起身,她走到梳妝檯前坐下。
白皙纖長的手抽調了頭上的玉簪,青絲散落,遮住了豔麗明媚的臉。
她拿起梳子,慢慢的梳理著。
蘭沁酥看著鏡子裡的女人,一點一點的上上了濃妝,一點一點的滿頭珠翠。
她換上了自己最華麗的衣服,在準備推開門的那一霎,蘭沁酥又走回梳妝檯前。
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桌上那孤零零的玉簪。
那是蘭沁禾在她及笄時從宮裡送來的禮物。
——“起碼等父親回來,這段時間你安分一點,不要再鬧了。”
——“那些都太老成了,偶爾也換換清淡些的裝扮吧。”
她伸出手,在靠近玉簪的一瞬移開,轉而拿起一旁的赤金瑪瑙護甲。
又尖又長的護甲,給那雙柔軟的手帶上的厚厚的鎧甲。
彷彿無堅不摧。
蘭沁酥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扯出一抹明媚的笑容來,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