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頭兒坐在沙發上沒動。
簡意低頭看了下手裡的飯盒,晃了晃,有些不好意思道:“空的,我剛給男朋友送過飯出來,接到韓衝的電話我就直接趕來了公司,剛知道公司的事情。”
“男朋友?”張頭兒笑了笑,沒提公司,“顧哲?”
“一個警察,李思錄案子時認識的。”簡意簡單解釋著走過來,“顧哲是我哥,頭兒你又不是不知道。”
“又不是親哥。”張頭兒起身去收藏架前拿了瓶紅酒,“你把飯盒放下,去拿兩個杯子過來,陪我坐一會兒。”
“好。”簡意把空飯盒放在桌上,拿了兩個酒杯洗了洗過來,隨張頭兒坐在沙發上。
張頭兒開紅酒給兩個杯子裡各倒了些,遞給簡意一杯。
半瓶酒下去,簡意終於敢開口問張頭兒以後的打算,張頭兒說她累了,想趁著這個時候出去走一走散散心,在外面逛一圈回來又是一條好漢,大不了從頭再來。
簡意最佩服張頭兒這一點,拿得起放得下。
兩人由公司發展聊到娛樂圈各種奇葩事,又聊到國家大事,再聊到男人話題上,張頭兒漸漸有了醉意,主動提起了顧哲。
簡意藉著酒勁兒問:“頭兒,雖然顧哲是我哥,但是我還是想說,家人朋友同事,他每個角色都是個頂個的好,但是唯獨男朋友,他不行,太花心。”
張頭兒只是笑不說話。
簡意接著說:“別人是吃飯長大的,他是泡妞撩妹長大的。從小到大,他撩過的各色美女能從這裡排到巴黎,這還是我親眼見過的,我看不見的時候……”
“這是他想讓你看見的。”張頭兒打斷簡意,把酒杯裡的酒喝盡,又倒了一個滿杯,說,“我在娛樂圈裡爬模滾打這麼多年,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唯獨顧哲這樣的,我是頭一回見。”
“我心裡清楚,我和他不合適,合適他的人……”張頭兒一口喝掉半杯酒,幽幽說:“他想讓誰合適,誰就能合適。”
“頭兒?”簡意放下手裡的酒杯,過去扶她,“你還好吧?”
“我沒醉,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張頭兒甩掉簡意伸過來的手,“簡意,你是和顧哲從小長到大的人,你怎麼還不如我一個外人瞭解他?”
張頭兒說:“顧哲如果動起情來,這世上的男人,沒他媽一個能比得過他。”
*
市局。
陸天槍拿著那本同學錄和筆錄本,跟著明禮走進審訊室。
沈夢西像上次一樣,來了標準的起立和鞠躬。
“在我跟前,就不要來這一套了。”明禮直接坐在對桌的椅子上,“我不是你的經紀人段雲,在我面前表現的好,鄭樂樂死了後,我也做不了你當隊長的主。”
沈夢西愣住,震驚之中,忘記坐下。
“坐下吧,難不成讓我們仰視著你?”陸天槍陰沉著臉拍了下桌子。
沈夢西瑟縮了一下,戰戰兢兢坐下。
“紀芊芊,認識吧。”明禮看了眼陸天槍。
陸天槍立即把同學錄翻開,翻到紀芊芊留言的頁面,正面遞到她面前。
“最黑暗的日子,有你的陪伴和指引,再痛也不覺得痛。”明禮厲聲唸了一遍紀芊芊的留言,雙目如鷹看著她,“陪伴和指引,痛苦不覺得痛,你教給了她什麼?”
“不管我的事,”沈夢西又開始哭,“她跳樓不管我的事!”
“不是你推她跳的樓,她是在你的指引下選擇了跳樓!”明禮聲色俱厲,“你教會了她自殘,美其名曰來舒緩壓力。”
陸天槍頭皮一麻,扭頭看明禮。
“你教會了幾個人自殘?!紀芊芊,鄭樂樂。”明禮猛然抓住她的手腕,捋開她的衣袖,白嫩光滑的胳膊,沒一絲傷痕,“你怎麼不自殘?!!!”
沈夢西哭著往回拽胳膊,奈何明禮手勁兒太大,直到手腕扼出一圈紅,感覺就要脫臼時,明禮這才鬆開。
“疼痛的感覺怎麼樣?”明禮看著她說,“你看著紀芊芊和鄭樂樂身上的割傷時,你身上疼不疼?”
“我不知道,不是我……”沈夢西哭著來來回回重複著這句話。
“不知道?你不記得沒關係,網際網路有記憶。”明禮說,“你冒充紀芊芊給評委發郵件推掉邀約,你只能刪除你這邊的郵件,刪不了評委那邊的。”
沈夢西突然停止了哭泣,她淚眼看著明禮,停了有十多秒,再次放聲大哭,像是在宣洩某種壓抑很久的情緒。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