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時間都跟姐妹們一塊待著,或是看看書繡繡花,人一多難免就容易起鬨,這可是她和江景行“私相授受”的證據,這封信萬一被別人發現就不好了。
同理,經由丫鬟的手把東西送過去也不行,一定要親手交接。
劉青就只能耐心的等七姑娘再次登門造訪了。
不過還沒等到翹首以盼的客人上門,劉青意外的迎接了她哥進屋。
這裡是侯府後院,江景行都不好隨意進出,劉延寧就更需要注意了,不過這兒還有晨昏定省的規矩,只是因為她們住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喜靜,子孫給她請安都是隔幾日一次,劉延寧才不好天天過來給李氏請安——其實他要是隔兩天來一趟,也沒人會說什麼。
劉延寧來老夫人的院子,已經比其他人頻繁一些了,只是不能跟他們在江州時比,劉青每天“上下學”都是跟她哥一起的,現在隔幾天才能見一次,他們兄妹確實好久都沒有“團聚”了。
一坐下,劉青就問他:“娘還在老夫人那兒,要不要叫木棉去請她回來?”
“不用了,我今天沒事,就在這兒等娘回來吧,先不打擾她和老夫人說正事了。”
劉青看他一本正緊的模樣,心裡忍不住想,她娘和老夫人每天能談什麼,還不是例行公事般的燒香拜佛麼?而且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們娘多了禮佛的愛好,平時這個時間都在小佛堂待著。
恐怕她哥是故意挑了這麼個時間,有什麼話要單獨對她說呢。劉青心裡門清。
劉延寧卻不緊不慢,先聊了一通有的沒的,問了劉青平日的飲食作息,交友情況,連她和侯府某個姑娘疑似發生口角都問到了,劉延寧的態度和劉青一樣,玩不來就不玩了,反正他們只是暫住。
劉青乖巧坐姿,有問有答,心裡想的卻是江景行繞過四姑娘,讓七姑娘送信,應該也是有這個原因在內?
在劉青眼裡,她哥扯了這麼一通有的沒的,說明他今天確實很閒了。同樣的場景在一旁的木棉木槿眼裡,就是兄友妹恭,天倫之樂了,大少爺讓她們去老夫人那兒看看太太是不是準備回來時,兩個小丫頭還沉浸在羨慕的情緒中,都忍不住想她們要是有大少爺這樣的哥哥,哪怕他並不怎麼有出息,她們恐怕也不會淪落到賣身為奴的地步吧。
把小丫鬟打發走了,劉延寧才狀似無意的問道:“他又給你寫信了?”
“你怎麼知道?”親哥的語氣太過篤定,劉青根本沒想反抗,只是她脫口而出後,才意識到她哥說了個“又”,難道他早就發現了?
劉延寧不閃不避,直視著劉青的目光,表示一切盡在他的掌握。
劉青忍不住驚訝,比起她哥居然這麼淡定的就接受了,她更想知道他是怎麼發現的,“我們已經很小心了啊,就是藉藉書而已……”而且她還是打著跟江曼楨借書的名義。
劉延寧扯了扯嘴角,好像在心裡鄙視這群愚蠢的凡人,“好幾次你拿去還的書,跟上一次借的書都不一樣,你們都沒發現?”
劉青想了想,搖頭,她還真沒發現,又不是每一次拿回來的書她都喜歡看。倒是她哥這記憶力也太恐怖了吧,她還以為親哥每次都要把她的書翻一遍只是出於不放心,沒想到他連這種小細節都注意到了。
“真是的,連做壞事都不知道仔細一點。”大概是劉青過於震驚的表情娛樂到了他,劉延寧忍不住好氣又好笑,摸了摸她的頭。
劉青剛想反駁他們不是做壞事,只是正常的來往,就聽到她哥不是滋味的繼續道:“在我眼皮底下都這麼大膽,現在到了他的地盤,更加肆無忌憚了吧?”
“怎麼可能?”劉青奮起為自己辯解,“在這裡住了大半個月,他也就前兩天找機會給我送了信。”
“也就?看樣子你還很失望?”劉延寧拍著她的手不由用了一分力,咬牙道,“姑娘家怎麼就不懂得矜持?”
好吧,她確實有點“出格”了,劉青受教的點頭,繼續乖巧坐姿。
劉延寧又問:“信呢?”
“燒了。”劉青自信滿滿的回道,“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那你的回信呢,已經叫人送過去了?”
劉青聞言遲疑了一下,才搖頭:“江大哥是叫七姑娘送的信,現在七姑娘還沒來找我,我也不敢給別人。”
“那七姑娘你就放心了?”
江景行找的人,肯定比她託人更靠譜,劉青沒有遲疑的點頭,又被她哥敲了一下腦袋,“我看你是寫信寫傻了,人心隔肚皮,況且七姑娘跟景行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