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延寧便道:“待會兒我回書院的時候,提前一刻鐘出發,順道去送個信,就不用青青跑這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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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約定的這一日,劉家人一早就進城了,除了劉大爺和蔣氏,劉二叔幾兄弟也全都來了,拜師是大事,更何況劉延寧要拜的師傅還是從京城來的貴人,身份不一般,劉家嚴陣以待,這些做長輩的都來了。
事實上要不是縣城實在是遠,進來一趟不方便,恐怕不只他們,整個劉家的男女老少都該出動了。
進城的時候是劉三叔趕的車,板車上除了人,還堆了滿滿的東西,有招待貴客要用的吃食,更多的是給準備做手工皂的茶油和花生油,拿了那種半大的瓦罐盛著,花生油和茶油分開裝,怕路上掉灰進去,又用木板和舊衣服嚴嚴實實的捆蓋起來。
滿滿當當一板車的東西,跟搬家似的。
劉青聽見動靜給開了門,回頭同她娘說了一聲,便上前幫忙搬東西。
“青青啊。”劉二叔看著她,擠出了一個很勉強的笑容,像是心虛,又像是討好,笑完就低了頭,語氣不是很自然的道,“你站著罷,我們來搬就好了。”
劉青一陣奇怪,又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怕犯了忌諱,也不好貿然開口問,便點了下頭,剛想說話,她二叔就跟做賊心虛似的,立刻轉身去搬東西了,留下一個後背對著她。
本來只是奇怪的劉青,見他這副表現,心裡頭便確定肯定有事了,這是不知道是關於她的,還是關於她哥哥的?
劉青留了個心眼,又觀察了下其他人的神色,才發現他們不對勁,明明哥哥拜了江先生當師傅,大家應該喜出望外才是,怎麼連最愛炫耀的蔣氏,這會兒都抿著個唇,臉上沒多少笑意?
看來事情不是一般的大了。
劉青心裡一咯噔,索性就沒有多問,看他們心事重重的樣子,她可不敢去當這個炮灰。
一家人沉默著搬了東西進屋,連出來迎接的李氏除了剛開始有些笑意,後面也被帶得一陣忐忑,再沒辦法熱情的寒暄。
很快就把東西搬好了,蔣氏先看了一眼屋子,沒話找話似的問:“延寧又去書院了嗎?”
李氏不安的點頭:“去了,午時才放學,到時候他順道請江先生叔侄和曹公子一道回來。”
蔣氏抿了抿唇,又問:“飯菜準備的怎麼樣了?”
“該處理的都處理了,正準備等娘來了下鍋炒菜,青青幫忙處理從家裡帶過來的這些菜,現在時辰還早,正好能趕上江先生他們過來開飯。”
蔣氏便道:“讓青青歇著罷,我去幫你打下手。”說著,便挽起了袖子準備跟李氏去灶房。
按照平時,李氏是要推辭一番的,現在卻沒這個心思,剛想點頭,那邊的劉大爺卻忽然開口了:“既然還有些時辰,那就先坐下來,有個事要跟老大家的說一聲。”
劉二叔忍不住道:“爹……”
話還沒說,劉大爺已經擺了擺手,嘆氣道:“事關青青,老大家的也該知道,再說現在還不曉得要怎麼收場。”
劉青聽到跟自己有關,心裡跳了一下,正準備豎起耳朵來聽,她娘卻臉色發白,忍不住顫聲問:“青……青怎麼了?”
“唉,造孽啊。”劉大爺深深的嘆了口氣,“是我們對不住青青。”
剛起了個頭,劉大爺就一臉的抱歉,好像說不下去的樣子,把劉青一顆心吊得高高的,她實在想不到自己不在家,能夠遇到什麼禍事。
難道他們把她給賣了?不科學啊,她哥哥現在是秀才,劉家人傻了才會做這樣的事。
或者說把她定給了哪家的土財主,人家有權有勢,劉家人不敢硬碰硬,只能妥協,犧牲她一個幸福全家人?那好像也不現實,她又不是什麼驚才絕豔的大美女,作為一朵沒長開的花骨朵,哪個土財主瞎了眼看上她?
劉青正猜測的起勁,那邊的劉二叔狠狠的捶了一下牆,怒道:“我說就該把那個女人休了,攪家精,家裡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她現在就攪得咱們不得安寧!”
聽到這話,劉青在心裡挑了挑眉,還跟王氏有關?
劉大爺怒道:“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先想想該怎麼收場!”
蔣氏也連忙道:“對啊,這事對青青而言倒還好說,反正還沒傳出去,影響不大。要是沒處理好,你讓延寧怎麼面對方秀才?他們可是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