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趕了兩天的路,乾糧不好吃,這天氣又帶不了熟食,乾糧再難吃也只能硬塞填飽肚子,這會兒見李氏堅持,劉二叔和劉三叔也有些猶豫,兄弟倆對視一眼,才點頭道:“那就勞大嫂忙活了,我們吃完再去。”
最主要是這會兒天色還早,夏日裡,天黑得晚,至少還有一個時辰天才會黑下來,所以吃點東西,晚個一兩刻鐘出去,也找得到大夫。
李氏便去張羅著吃食,劉延寧這會兒身體虛弱,也沒什麼胃口,熬得濃稠的銀耳紅棗湯剛好能補身子,怕他喝不下,李氏還咬牙放了幾塊冰糖,確定湯甜絲絲的正可口,才端過去給兒子喝。
至於劉二叔和劉三叔,李氏和劉延寧怎麼勸,他們都不肯喝銀耳湯,堅持這金貴的東西,就得留給侄子補身子,李氏沒辦法,只能依他們的意思,麻利的燒柴開火,給他們煮麵。
夏日裡天氣熱,買的菜多了容易壞,再加上兒子不在家,女兒又常在師傅那兒吃了中飯晚飯才回來,李氏一個吃飯,經常煮點白菜葉子就對付了,家裡沒有多少菜,李氏就切了塊臘肉放鍋裡一塊煮,也算特意招待了兩個小叔子。
劉二叔端著一碗麵,大口大口喝得稀里嘩啦想,沒幾口一海碗麵就見底了,湯都被他喝得一滴不剩,劉二叔把碗一擱,抹了把嘴起身就道:“大嫂,三弟,我去請大夫了。”
劉三叔也喝完了,跟著起身道:“我去給延寧燒點熱水,這孩子愛乾淨,不擦一擦身子,恐怕睡不著。”
兄弟倆正準備分工行動,劉二叔剛走出院子,遠遠瞧見一行人朝這邊走,他侄女正衝他高興的笑:“二叔,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啊?師傅居然說著了,還真是神機妙算。”
劉二叔定睛一看,前方不僅有他侄女,還有兩個長身玉立的少年,臉上立刻堆滿笑容,腳步匆匆的迎過去:“江公子,你們怎麼也來了?”
江景行客氣地打招呼道:“見過劉二叔。三叔說延寧回來了,叫我們送青青回來,順便瞧瞧延寧如何了。”
“一路上趕得急,延寧受了些罪,我正要去請大夫來瞧瞧呢。”劉二叔說著,臉上還有些自責。
“你們今日就到家,想必延寧考完的第二日就啟程了?這般匆忙,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江景行委婉的安慰了劉二叔,又笑道,“不過三叔早猜到了,特意叫我帶了陳大夫一道過來。”江景行說著,便將身後的陳大夫引了上來。
劉二叔有眼色的向江景行道了謝,只是對陳大夫還有些疑惑,劉青在旁邊提醒道:“二叔,陳大夫可厲害了,是年初跟師傅從京裡來的,大家都喊他陳神醫呢。”
聞言,劉二叔立刻和陳大夫見禮,陳大夫也客氣了兩句,一行人不再耽擱,直接進了院子,直奔劉延寧屋子而去。
劉延寧只來得及擦了擦臉,便放下了方巾,由劉三叔扶著他起來,靠在床頭,等著眾人進屋。
☆、第一百二十七章
陳大夫是江家的大夫,江曼楨身子不好,常年纏綿病榻,據說平日裡都有太醫請脈,這回江遠辰執意帶女兒出來散心養病,侯老夫人攔不住,便只能讓大夫隨行。( 小說閱讀最佳體驗盡在【】)
堂堂安寧侯府,能選出陳大夫一人隨行,可見其醫術是連侯府都認可的。
陳大夫仔細替劉延寧把過脈,直言他並無大礙,這一回耗損的厲害,但勝在年輕底子好,養一養就養回來了,便只開了些溫補的藥,和食療的方子,江景行結果方子瞧了幾眼,道其中好些藥材府上都有,等他回去就叫人送一些過來。
江景行和曹聲揚過來,應該是也是想問問劉延寧鄉試的一些事,劉青之前有聽到過,好像曹聲揚今年回京過年,來年就不再過來江州,好像是要準備回原籍考秀才了。
曹聲揚既然有意要走科舉路,自然很需要向劉延寧這個現成的前輩取經。不過這事也不急,雖然劉延寧強打起精神接待他們,可他的病人,一臉的病容遮都遮不住,江景行和曹聲揚不好拉著他問東問西,便只叮囑了幾句,叫他徹底養好身子再去見師傅,一行人便又告辭了。
劉青坐在床邊,看著一向丰神俊朗的親哥,忽然變成蔫了小白楊,難免有點心疼,“哥哥也太心急了,為何不等幾日,養好了身子再回來?師傅也沒叫你一出了考場,就被抬著回家啊。”
劉延寧失笑,摸了摸她的頭:“不是師傅的意思,是我自個兒想早點回來。”
劉青看他的樣子,眼珠子一轉,好奇地問:“哥哥為什麼不想在省府多住幾日?”之前聽師傅叮囑她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