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點啊?”蕭櫻出乎意料地說出這麼一句,拿起其中一罐就拔開了拉環,豪爽地仰頭往肚子裡灌。
男孩兒驚訝的看著她,也拿起一罐開啟,坐在了她的身邊。
蕭櫻將手中的啤酒伸向他,“嘿,很高興認識你,謝謝你的幫助!若不是你領我來你姑媽家住,我還不知道該去哪呢。”
男孩兒慌忙將自己的啤酒靠上蕭櫻的,嚥下一口啤酒說:“白天不都跟你說了嘛,我們能相識,那就是緣分,沒什麼好謝的。再說了,我堂姐都出嫁好多年了,她的房間空著也是空著。我姑媽心地又好,她巴不得家裡人多熱鬧呢。”
蕭櫻笑了,男孩兒的樣子真的好傻,怎麼看都只是個很單純的男孩子。
“剛才……謝謝你啊!”蕭櫻一口口地喝著有些苦澀的黃色液體。
夢境中看不清臉龐的男孩兒卻半天沒有作聲,他的腦袋深深的耷拉在胸前,悶悶的說了一句,“其實我們都是有故事的人,難道不是嗎?”
蕭櫻的臉色稍稍變了,又恢復了剛才的隱隱憂鬱,“只要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類,都有自己專屬的故事,也許好,也許壞,也許是永遠磨滅不了的噩夢。”她左手放在男孩兒身後輕拍他兩下。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沒心沒肺,是個吃飽不愁的傢伙。可是遇見你,我才知道,我也只是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男孩兒突然抬頭苦澀的笑了,喝下一口啤酒。
“你有心事……”
“放心裡,別說出來。”他打了個噓聲手勢,然後自顧自地樂了。
洛北不懂怎麼安慰人,只有跟著他嚥下一口酒。
“不要說我啦,說說你吧,你說你是來旅行的,可是看你的樣子,並不是很開心耶。”男孩兒側臉看向她,又看看手中的啤酒罐。
“我…你說的沒錯,我是來散心的。我心底的那個人去了美國,你知道他走的時候留給我的是什麼理由嗎?他說他去找媽媽,你說是不是很可笑?”不知道是不是受男孩兒的影響,蕭櫻說話的語氣也變得苦澀而自嘲起來。
男孩兒點頭說:“唔,我倒沒覺得可笑,也許他真的很想念他的媽媽。”他知道蕭櫻說的話有所保留,但也不想刨根問底。有些事想說自然就會一吐為快,不想說即使追問也沒有任何意義。
“你真的很傻耶。”蕭櫻側臉看著他,苦笑著,“給你講個故事怎麼樣?”
男孩兒沒有說話,只是用力點頭。
蕭櫻繼續喝著手中的啤酒,做出一副醞釀語言的表情,“很多很多年前,某族裡有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女人,她一直和山頭的另一個部落的男子深深相愛著。後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這個女人很順利的嫁給了這個男子。
可是婚姻和談戀愛是不一樣的,關係到柴米油鹽醬醋茶。於是後來漂亮女人忍受不了貧困窮苦的日子,毅然決然地拋開丈夫和剛剛滿月的孩子,離開了這個曾經深愛的男人,去了大陸又嫁了人。
可是這一次她又被愛情衝昏了頭,忘了自己是為什麼離開先前的那個男人的,於是重蹈覆轍,和大陸的這個男人結了婚,並且又有了個孩子。
這一次她是想正兒八經好好過日子的,可是老天並不隨人願,她的第二個男人因為長期吸食毒?品,不負責任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女人沒辦法,家裡的錢都被那個癮君子毒害盡了,窮困潦倒的她不得不帶著孩子又回到了臺北,這一次她帶著孩子嫁給了一個特別有錢,卻沒有任何感情的男人……”
蕭櫻斷斷續續的講著這個故事,也不管旁邊的人有沒有在聽,因為她知道,無論什麼樣的故事,只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才能真真切切的體會其中。
說話間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啤酒,眼前漸漸變得眩暈,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故事有沒有講完,只能感覺到的是…最後醉了……
洛艾迷迷糊糊地從這個夢境套回憶的長夢中掙扎著醒來,渾身動彈不得。
她頭冒細汗,嘴裡不停地嘀咕著“蕭櫻”這個名字。
簡若聽到聲響,走進屋中,將醒來無法睜眼的洛艾扶起身來,讓她喝下一口水,她這才從夢境中完全掙脫出來。
洛艾看著眼前的簡若,喘著粗氣投入她的懷中,虛弱地說:“簡若,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時常在夢境中夢見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子,她叫蕭櫻。她擁有一個短暫卻又不為尋常的人生。每當我夢見她的時候,我都感覺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們是融為一體的。她的喜怒哀樂能夠真實地投放在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