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兩樣,葉夫人每天除了侍弄花草就是望天出神,小時候釣釣在她面前摔倒了,她只會由著他哭,不會伸手扶一下。
所以小小的釣釣還不到五歲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他的親人只有兩個,一個是會哄著他睡覺為他講故事的哥哥,一個是對他萬分疼寵會把世界上所有玩具送到他面前的爸爸。
徐老總裁去世後,葉夫人自己找了個僻靜的小院搬了過去,除了衣服和花,她什麼都沒帶走。
包括釣釣。
葉帆在被送出國前,逢年過節還會在徐盛堯的要求下去看看他媽,等他出國後,和葉夫人再沒有任何聯絡。他不會向她報平安,她也不會問他在外面習慣不習慣。
這次重生回國,他根本沒去看她一次。不過徐盛堯有向葉夫人簡單介紹過葉帆的動向,當時懷疑葉帆被人“頂替”時,他還去向她要了一縷頭髮,不過她對此沒提過任何問題。
葉帆不喜歡她,因為他的媽媽不像別人的媽媽那樣愛他。也因為她沒在徐老總裁的葬禮上流過一滴眼淚。
所以一聽說葉夫人讓他過去,葉帆的好心情瞬間跑光光。“她有沒有說什麼事?”
徐盛堯搖頭:“沒有。平常她極少給我打電話,就算有事也是直接聯絡知樂。她這次只說讓咱們過去,說要當面宣佈一件事情。”
“故弄玄虛。”葉帆冷哼。從小他就覺得他媽媽“不食人間煙火”,好像什麼人什麼事都入不了她的眼。
葉帆狠狠地叉起一塊培根送進嘴裡,一邊囫圇嚼著,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餐具抗議:“反正我不去!要去你去!”
徐盛堯見他態度堅決,氣的整張臉都要變形了,無奈之下只能放棄說服他。他對葉夫人的過去略知一二,他能理解她為何對她唯一的兒子這麼冷淡,但理解不代表他不心疼。在這件事情上,他還是更偏向無辜的釣釣的。
只是那件舊事牽扯太多,徐盛堯說出來只會讓葉帆徒增煩惱,還會讓葉帆二十多年來篤信的一切完全顛覆。除非葉夫人親口說出來,否則徐盛堯不會捅破這個秘密,想必其他幾個世界的“自己”也是這麼做的。
“那好吧,我一會兒先去葉阿姨的住處看看,如果沒什麼緊要的事情就算了,如果確實有重要的事情,我會告訴你的。”徐盛堯寵溺的說。
可一個小時之後,徐盛堯收拾妥當正要出發時,葉帆匆匆攔下了他的車子,黑著一張臉坐到了他身旁。
“怎麼忽然變了注意?”
葉帆重重一錘,拳頭深陷柔軟的皮質座椅當中:“我翻了翻日曆,想起她要宣佈什麼事了。”
徐盛堯疑惑的看向他。
葉帆沒有意識到自己整個人都在不住的顫抖,聲音小的幾乎聽不清:“……她要出家。”
※
“樂樂,樂樂……樂樂……”
早上六點,好不容易忙裡偷閒可以睡個懶覺的餘知樂被手機鈴聲吵醒。手機上顯示的電話號碼是另一位公司的高層,他以為有什麼要事,瞬間清醒。可等他接聽後,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卻是早就被他拉黑的敖瀾仁。
電話那頭聽起來亂糟糟的,有個聲音模模糊糊的嚷嚷:“敖少,您別搶我手機……誒,您這給誰打呢……”
緊接著就是一陣霹靂磅啷的碰撞聲,敖瀾仁嘟囔著一些醉話,可卻連不成完整的句子。餘知樂既生氣於週末的早上被人無端吵醒,更生氣於敖瀾仁居然使用別人的號碼打來電話,火氣瞬間衝到了頭頂。
他正要掛電話,電波那邊敖瀾仁中氣十足的嚷嚷:“你……你叫什麼叫!不就用,不就用一下你電話嘛!老子喝多了,老子想和在意的人說說話還不行嘛!”
這句話讓餘知樂心裡一滯,本來已經按到結束通話鍵上的手猶豫間捨不得鬆開。
不知何人醉醺醺的笑:“敖少,怎麼從沒聽你提過這個在意的人,也不見你帶出來同我們喝酒?”
敖瀾仁回他:“我,我呸……他平常應酬時喝酒那麼多,我平時去找他只捨得讓他喝粥!”
“應酬?哦——”某個人拉長聲音,“床上應酬?”
“去你媽的!”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餘知樂坐起身,倚在床頭耐心聽著那邊的動靜,沒意識到自己像個偷聽牆角的傻瓜一樣勾起了嘴角。
那邊的醉鬼少說至少四個人,估計都是敖瀾仁的酒友,趁著週末聚在一起泡吧喝酒,結果一喝就喝到了早上,幾個人沒有一個清醒的。
敖瀾仁還在叫喚:“這是我……這是我最喜,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