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求助,說不是他故意的,魏溪怎麼會信?
秦衍之長了兩天的鬍鬚紮在她的臉頰上,依戀般摩擦著,磨蹭著,然後扣著她的後腦,唇瓣上一冷,魏溪阻止不及,整個人就被他鎖在了懷中。
對方的唇太冷太過於冰涼,撥出的氣息微弱得不帶一絲漣漪,只是那固執的雙手彷彿有著無窮的力氣讓人掙脫不得。他急切的索取她身上的熱量,奪取她的反抗,不容置疑的攻城略地,就像高高在上的將軍,揮舞著刀劍毫無旁騖的無視敵人的反擊,砸開城門,長驅直入,將城池攪得天翻地覆屍橫遍野。
魏溪被抵在了殿門上,背後的雕花摩擦著她的背脊,身前的男人是冰冷的,身後的宮門是冰涼的,她彷彿被投擲在兩塊巨大的冰塊之中,煎熬又難堪。
對方的糾纏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久到魏溪嚐到那鹹哭的淚水,臉上唇上都是溼漉漉一片,秦衍之的氣勢才逐漸微弱。沉甸甸的頭顱埋入她的頸脖之中,噴灑的氣息撫慰著她的肌膚。
魏溪摸索著推開他,擦乾了嘴邊混雜著口水的淚水,恨恨的道:“禽獸!”
秦衍之輕笑,笑著笑著,鼻音又濃重了起來,魏溪怕他再發渾,轉移話題般的問:“餓嗎?”
秦衍之點頭,魏溪看不見,他又後知後覺的咬了她的脖子一口,魏溪道:“看樣子是餓了。回來後就沒吃過東西了,喝點粥吧。”
秦衍之搖頭。
魏溪問:“那吃麵?”
秦衍之低聲道:“想要吃辣得,辛辣辛辣。”辣得涕淚橫流最好。
魏溪拒絕:“你現在的腸胃受不了。”
秦衍之如小時候那般耍賴的強求:“我要吃!”
魏溪一拳頭敲在他的腦袋上:“不許吃辣,對傷口不好。而且,”她踢了踢他光禿禿的腳丫子,“會拉肚子。”
秦衍之:“……”後面那句不用說了,麻煩你!
小吳子開啟殿門的時候,果然聽到裡面的一迭聲吩咐,立馬喜笑顏開。不多時,御膳房煮了一碗熱騰騰的面和一碗甜絲絲的燕窩來,在穆太后殺人般的瞪視中送入了內殿,順手關好了殿門。
魏溪問小吳子:“藥箱在哪裡?”
小吳子愣了愣,轉頭就看到皇帝一雙腳板血肉模糊,門口果然是一地狼藉,都是皇帝自己投擲的花瓶碎片。小吳子心疼得眉頭直跳,自己跑去暗格拿藥箱,魏溪親手接過,翻出鑷子一點點挑出腳底的碎渣。
秦衍之坐在桌案邊呼嚕嚕的一口就喝完了燕窩,然後才抱起那一碗紅彤彤的蔬菜牛骨湯麵來,吃一口撇頭看魏溪一眼,吃一口又看一眼盤中血淋淋的碎渣。
小吳子問皇帝:“您疼不疼啊?”
秦衍之道:“這算什麼?”
小吳子嘶嘶的道:“等會上藥會更加疼。”
秦衍之嫌棄的瞥了小吳子一眼:“沒出息。”
小吳子摸著腦袋嘿嘿的道:“奴才沒出息無所謂,等會皇上您可得有出息點。魏家的傷藥不同尋常。”
話音才落,魏溪就毫無預兆的將半瓶藥粉都灑在了傷口上,秦衍之‘嗷’的一聲慘叫,整個腳被刺蝟紮了似的瘋抖起來,魏溪瞪他一眼:“別動!”
秦衍之咬緊牙關雙眼含淚,恨恨的又呼啦啦的吃了半碗麵,一邊吃一邊流鼻涕,也許是真的辣,眼淚根本就沒止住過。偏生殿內餘下的兩個人,一個盯著他的腳丫子感同身受般的抽著冷氣,一個冷血無情的摧殘著他的傷口。
魏溪抽空問他:“這一天做了什麼?”
秦衍之乖乖的回答:“就是發呆。”
魏溪再問:“發呆會忘了用膳?”
“我不餓。”秦衍之劃拉著碗裡剩餘的幾根麵條,“我總覺得……太傅是因為最初幾年勞心勞力太過,才……”
“聽說你時常去找太傅商議朝事?”
“嗯。”
魏溪重新拿起鑷子,仔細在那洗得發白的皮肉裡面查詢更加細小的碎屑,聞言淡淡的道:“朝廷這麼多臣子,你不壓榨他們這群拿朝廷俸祿的,反而去騷擾掛著虛職已經榮養的老太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他老人家的孫子吶。”
秦衍之抽了抽鼻涕,小吳子立即遞上了絲巾,秦衍之抹一把,道:“我也想要有他這樣的祖父。”
“不發他俸祿,還活活累死他!”
秦衍之唰唰的又開始無聲的流眼淚,魏溪視而不見,反而罵他不停:“你養著這群朝臣是吃乾飯的嗎?有什麼大事不會找他們解決嗎?就算他們有私心,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