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有點不睦,也不是多大的事兒,大概因為大哥不在家,府外的事情都是二哥和三哥出面,二嫂就認為府裡應當讓她管家而不是大嫂吧。
以前魏溪名義上是義女,時刻提醒自己不能干涉將軍府的內務。大多時候她都是私下給魏夫人出一點主意,有利於家族有利於將軍府,力保魏家不會像上輩子一樣闔家覆滅。
沒想到,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首先面對的不是家族大難,而是嫂子們之間的明爭暗鬥,一時之間魏溪居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觸。
二嫂到底也不是清閒得住的性子,跟著啞巴似的魏溪說了一番話後就自己找個由頭去料理府裡內務去了。她走了大概半個多時辰,三嫂高氏慢悠悠的飄蕩過來,站在床邊默不吱聲的看了魏溪一會兒就回去了。
魏溪又等了半個時辰確定不會再有人來了,這才晃晃悠悠的撐著身子下床走動。
這具身體經過魏溪多年的調理,除了肌肉無力外沒別的毛病,而且從年後她幾乎隔幾日就‘回來’鍛鍊,別的不說,扶著東西東搖西擺的走兩步還是勉勉強強能行。
丫鬟第一次看見她下床還嚇得目瞪口呆,不過幾日後就開始慢慢的習慣。等到了第四日的時候魏溪就讓丫鬟們半攙扶著她去看了魏夫人。
如果說將軍府有誰對魏溪是真心實意的喜愛,那人非魏夫人莫屬了。從知曉魏溪早亡的訊息起,魏夫人就米水難進,不過短短几日整個人消瘦了一圈,兩隻眼睛腫得看人都看不清楚了。魏溪坐在她床邊摸著她的手背,都讓她差點誤認了出來。
從魏夫人口中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魏溪第一次覺得哪怕是作為義女,她那短暫的一生也沒有白活。
等到了第七日,魏溪已經能夠連續的被人攙扶著走上一段路,甚至只要她不動不說話,基本沒有人能夠看出她的不妥。因為是頭七,魏夫人也早早的穿戴整齊要出門了。那天魏溪特意去看望她老人家,並不是為了印證什麼,而是為了給魏夫人把脈。隱秘的把脈過後,她又偷偷的改了太醫的藥方,每日裡親自過來守著老夫人按時吃藥,再一同吃飯,散步。也因為她不說話,魏夫人還特意讓丫鬟每日裡給她唸書,看一群小丫鬟們嘰嘰咋咋的學字,繡花。
胡氏去了魏家的當天,將軍府也撤了府裡大紅之物,倒也沒有掛白蟠,就是主人們穿得素淨,丫鬟們手臂上掛個袖章以表哀悼。
魏夫人要去魏家祭拜,魏溪就悶不吭聲的跟在她的身後一起上了車。眾人只以為魏溪是雛鳥情結,老夫人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故而也沒有阻攔。
等到了魏家,遠遠的就看到門口屋簷下掛著的白燈。
魏夫人才下車人又開始恍惚,一路哭一路被人攙扶著走了進去,站在門口迎客的是魏江和魏憑,見得老夫人如此傷心,身為哥哥的魏江也險些落淚。
來客大多是武將,大多是魏海兩兄弟的同僚,幾個將軍級別的將領也紛紛派了副官來弔喪,那都是與將軍府有來往的人家,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管魏溪死因如何,又是被誰所害,明面上她依然是皇帝身邊的第一寵臣,是二品將軍的義女。
至於魏溪的同僚,除了張大人親來,其他人硬是一個人也不見。翰林院的那群老學究們像是集體失聰失明瞭一般,好像翰林院中從來沒有一個叫做魏溪的侍詔。更有甚者,對女子為官保持深惡批判的文官居然派了自家最邋遢的丫鬟來,當著眾人的面丟給了禮官一塊汙手帕當作奠儀。這是暗示魏溪不潔,死得活該呢!
別說禮官見多了世面,也沒見過這樣的人家,簡直是……有辱斯文!
陸陸續續來送奠儀的武將有的直接擼起袖子就要把丫鬟給打死了事,被眾人勸阻。丫鬟是什麼看身份,他們又是什麼身份,魏家和將軍府又是什麼身份呢,值得找一個丫鬟出氣?真的要修理人,也要照準真正的仇人,幕後的指使者。
禮官是胡氏請來的人,她聽了人彙報,也不多話,直接讓兩個粗壯的婆子請了那丫鬟去後院‘喝茶’,客人的茶水還沒涼透,幕後之人姓甚名誰官居幾品,家住哪條街哪道門都問得一清二楚。
胡氏直接吩咐道:“等二姑娘七七四十九日後,我們也給那位大人送一份厚禮!”
胡氏的爹那是將軍中的老油條,他的女兒那就是巾幗中間的油條子,她一聲令下,府裡的老人就知道要怎麼幹了。你給我丟沾帕子,我就往你家大門口潑糞;你放丫鬟來咬我姐妹,我就放惡狗咬你家婆娘;你敢來魏家挑釁,我就抓了你這幕後主人拖到暗巷裡面,套著麻袋一天揍三頓,揍你十天半個月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