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還替他守著這個空殼。我都懷疑你孤身一人每日裡在那個王府中是如何度過的,是不是夢迴之時,還追憶著那段世子的風光呢!”
秦凌冷淡的瞥了她一眼:“不,日後的榮光我會自己去爭取。之所以還留著它,是因為賢王不會回來,可我遲早會是這裡真正的主人。我要留著它,用它來提醒我不忘這十年來的榮辱,提醒我失去一切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從來不去想著主動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魏溪低低的笑了聲,自此之後再也沒有提過此事。
皇城裡的大小事根本瞞不住人,沒過多久,前朝寶物現身的訊息就傳到了秦衍之的桌案上。這時,太史大人請求覲見,對皇帝道出了前朝的一些隱秘,其中就有藏寶圖一事。
秦衍之問:“前朝真有藏寶圖?”
太史記載史實,連續幾朝都有弟子成為史學家,手中的筆就是他們心中的刀,一筆一劃記錄下所有朝代所有帝王的對錯真假。
聞言,老太史大人摸著長鬚笑了笑,問:“大楚建國已經百年,若是還有藏寶圖,皇上認為誰最有可能拿到其中的寶藏?”
秦衍之明顯一愣:“若真的有寶藏,在太~祖太~宗之時就應當被發現。至今不當史書上,哪怕是宮裡帝王的起居注中也沒有絲毫藏寶圖的蛛絲馬跡,說明那藏寶圖應當不在前朝皇族之人的手中。”
太史問:“為何?”
秦衍之泰然一笑,少年天子的自信隱隱浮現:“依據野史記載,但凡朝代新舊更迭,就一定會有藏寶圖之內的傳言出現。既然真的有藏寶圖,它出現的時機,挖掘的時機,乃至於使用它的時機都至關重要。朝代新舊替換時,舊朝的臣民還對新朝沒有依附感,新朝也沒有做出任何有利於民心的事情,這時候的民眾最容易被人鼓動,故而前朝舊人若是要推翻新朝,只要有兵馬有銀錢,甚至有名望,成功的可能有四成。一旦太~宗之後,新朝也有了四五十年,老一輩的逝去,新一輩的沒有經歷過戰火,很容易就遺忘了舊朝種種,這時候哪怕前朝太子親自出現,哪怕有車馬金銀,振臂之下依附的人除了老一輩鬱鬱寡歡在新朝不得志之人才會壓上全族性命,新一輩的臣民大多已經習慣了安定,也對新朝有了歸屬感,故而,這時候要推翻新朝已經是難上加難,不足一成。如今大楚立國百年,除了太~祖之時還有叛亂,之後的戰爭皆是邊境國與國之間的齷齪,與前朝沒有多大的干係,如此就說明,那藏寶圖早已不在前朝皇族之人的手中。”
太史難得的點頭:“不錯!陛下心思敏銳,已經非往日可語。”
秦衍之謙虛道:“都是太傅國子監等眾位大人們教導有方。”
太史也不在這方面糾纏,繼續問:“既然不在前朝皇族手中,那麼最可能的去處是哪裡?”
秦衍之這一次沉凝的時間很久,最後才斟酌著道:“這事其實還是要從太~祖之時追溯源頭。當年太~祖派的哪一位將軍追捕前朝皇族?活著的皇族有哪些,之後圈禁在了哪裡,他們最後的歲月見過哪些外人?死了的皇族屍體如何處置的,若是安葬,葬在了哪裡,是誰負責安葬的,死去之前有誰陪同在旁邊?這些事情繁瑣之極,別說如今再追查已經無可考據,哪怕是建國之初,也是千難萬難。故而,我們只能抓~住源頭,也就是當初負責追捕的將軍是哪一位,他臨終之前又與何人走得近,他的族人這些年有何異動,等等。”
“非常不錯!”太史連連點頭,隨手掏出一本奏摺來,“微臣知道皇上必有疑惑,故而提前將太~祖追捕前朝舊人所經手之人全部抄錄在此,皇上可以一觀。”
小吳子立即從角落裡走了出來,雙手奉著奏摺呈送到秦衍之的跟前,同時給皇帝再換上了一杯熱茶。秦衍之接了奏摺,捧著熱茶,頓了頓,道:“給太史大人賜座,上茶。”
太史眼神微微移向小吳子,小吳子很是機靈,端上了矮凳,再送上熱茶後,直接退到了偏門處,幾尺之遙,殿中之人只要輕言細語他自然就聽不真切了。
秦衍之沒有注意這些小細節,直接展開奏摺細看,最初的驚詫過後,眉頭越鎖越深,最後幾乎是愁緒滿腹的模樣,好半響才道:“根據上面記載,開國大臣張張將軍是追捕前朝遺族最長年月之人,前後足足有十年。”
太史抱著熱茶喝了一口,心中微熱,面上卻是常年的溫和,看不出真實情緒。
“太~祖生性闊達,那也沒有放任一位開國將領對前朝遺族如此鍥而不捨追逐的道理,顯然,那時候太~祖就已經聽到了藏寶圖的流言,故而才讓張將軍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