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五年的光景,沒想到已經如此變化,真不知道若是分別個十幾年,再相見時已經是何種場景了?
徐越不敢想象,她感激地看了林啟淵一眼。
周綵鳳凝視著徐越的臉,笑著說道:“閨女,你胖了些,孩子和你都好,娘就放心了。”
徐壯在旁邊,頗有精神,雖然鬍子頭髮都白了一些,但是仍舊是硬朗的,他笑呵呵地說道:“閨女如今已是林府的夫人,往後只會好日子越來越多。”
徐越擦擦眼淚:“什麼夫人?”
徐雲趕緊笑道:“二姐,你恐怕還不知道,姐夫已經把你扶正了,為著這個,還跟林府的老太太鬧了一場。”
周綵鳳趕緊打斷她:“沒的別跟你二姐說這些。”
徐越笑笑,便帶著他們往大院兒裡走。
清時聽到徐越叫自己喊那個老爺爺和老婆婆外祖公外祖母時,便絞著小手,走上前甜甜地喊了句:“外祖公,外祖母。”
徐越跟清時和清秋都是提過很多次他們的外祖公外祖母和三個姨娘的,清時牢牢記在心裡,此時見到,自然覺得十分親切,很容易就喊了出來。
而清秋卻完全不理會這些人,她瞧著這些人身上穿的並不是十分華麗,便只圍著林啟淵轉悠。
“爹,你這身上又換了一枚玉佩?爹,你取下來給我吧!”清秋摸著那玉佩,愛不釋手。
林啟淵看看她,問道:“為何又要給你?”
“因為我喊你爹了呀。”清秋很自然地說道。
林啟淵這才意識道上一回自己就不應該縱容她,他把清秋抱進懷裡,不准她亂動,試圖溫和地告訴她:“清秋,我本就是你爹,你喊我是應該的,正如他們,本就是你的親人,你喊他們外祖公外祖母姨娘都是應該的,你懂嗎?”
清秋在他懷裡動彈不得,卻梗著脖子哼哼道:“我不懂!他們又沒有好處給我!”
林啟淵皺眉:“是誰教的你凡事都要有好處?”
清秋摳著自己的小手指,雙腿撲騰著,一心想從他懷裡出來,就是不答話。
徐越在旁邊看著,淡淡說道:“你別看我,我沒教過,興許這性子是林家遺傳的?我們徐家可是沒這樣性子的人。”
林啟淵本身盯著徐越看,聽到這話訕訕地收回目光,今天一切好說,他費盡心思去把岳父岳母接過來,就是為了討好徐越,能讓她開心了,忽略之前自己提出的和離,才是目的。
徐越把清秋從林啟淵懷裡拉出來,走到周綵鳳和徐壯麵前,虎著臉命令清秋:“快喊人。”
清秋的逆反心理更強了,轉身對著徐越捶打起來,林啟淵蹭地站了起來,把她拉到一邊訓斥起來:“你小小年紀怎的如此潑辣?不肯喊外祖公外祖母,反倒打自己的娘?!”
清秋卻仰著臉衝他喊道:“我沒你這個爹!你是哪裡來的人?快快滾出去罷!”
徐越聽著她如此無禮的話,擰起清秋的耳朵,斥道:“娘教的東西你都忘光了嗎?”
清秋哇哇大叫:“你為了外人欺負我!”
周綵鳳連忙心疼地上去攔住:“閨女,清秋還小……”
徐越心裡確實一股怒火,她幾乎從未真正對清秋動手過,最多生氣的時候讓她面壁罰站,狠狠訓導一番,跟她講道理,如今看來,這樣已經不夠了。
清秋仍舊哇哇大叫,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徐越提著她的耳朵把她扔進一間空屋子裡,啪地把門給鎖上了,鑰匙,則放進自己貼身的口袋裡。
“今兒一天,都不許給她飯吃!”徐越對著院子裡的人說道,這聲音也足以清秋聽到了。
清秋在屋子裡哭起來:“娘,你也變成壞人了!你們都是壞人!打死你們!”
聽著清秋的哭喊,徐越一陣頭疼,聽聽她滿嘴裡的胡言亂語,這孩子是上天派來的魔王麼?
林啟淵縮在袖子裡的手慢慢攥成一個拳頭,本該是他們二人一起承擔的事情,徐越這幾年卻獨自承受著,這孩子變成這樣,是不是因著父親不在身邊的緣故?
徐越已帶了周綵鳳和徐壯去另一間房裡休息,林啟淵仍舊在院子裡坐著,聽著被關起來的清秋的怒喊,心裡莫名地升起了許多愧疚。
就在此時,一旁小小的清時走過來拉拉他的衣角:“您能教我背詩嗎?”
林啟淵看著清時,圓圓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忍不住把清時抱在懷裡:“記得你娘怎麼教你的嗎?應該如何喊我?”
清時雖小,性子卻極為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