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低沉沙啞磁性男人聲音,那聲音裡帶著焦心、憂慮、深情及期待,他道,“寶貝兒,你什麼時候醒來,你已經躺了三個月了,再過兩個月,咱們的兒子就要出世了。難道,你不想親眼看到我們的兒子出世嗎?”
這道聲音很是熟悉,可是他是誰呢?
寶貝兒,寶貝兒……
他在叫誰寶貝兒?
寶貝兒是誰?
突然,慕容悅感覺自已的頭分外的疼痛,她捂著自已的腦袋,彎下腰,汗珠滴滴流下,可嘴裡卻在疑惑吶喊著,“寶貝兒是誰?寶貝兒是誰?”
“為什麼聽到他叫寶貝兒,我會頭疼?”
“悅兒,悅兒,我的寶貝兒,你快快醒過來啊?”那道低沉的聲音繼續說道,只是聲腔裡卻流露出的一個男人的脆弱,“再不醒來,每天都看著你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我都快瘋了,你知不知道?”
“寶貝兒,你不是說答應過我,報完仇那一刻就成為我的新娘的嗎?可是,你就是這樣做我新娘的嗎?我不要,如果做我新娘的代價,是讓你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我寧願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活著,我只要你能說能動,活蹦亂跳的活著……”
……
這是第幾次看到她家皓兒的脆弱了。
陳敬宜驀然的站在床邊,看著她家那個強勢凌厲的商業帝王,此刻如一個卑微的奴隸一樣,乞求著愛人的清醒。
當慕容悅在病危房度過七天之後,醫生似乎終於大發慈悲似的說道,“病人已經度過危險期了。只是病人受傷過於嚴重,再加上以前的舊傷,身體素質過於弱,血液迴圈太過緩慢,腦神經受到了壓迫,造成了腦內供氧不足,很有可能讓病人成為植物人。
當然,如果病人的求生意識強烈,病人很有可能會創造奇蹟,這樣的病例並不是沒有。不過,病人到底什麼時候清醒過來,目前未知。
有可能是今天,有可能是明天,有可能是一個月後,也有可能是半年,一年,兩年,十年,甚至一輩子。
所以,BOSS,如果要讓夫人早點醒過來,最好跟她多說說話,刺激刺激她的腦神經……”
從那之後,東方皓每天不管有多忙,他都會來跟慕容悅說話,有時甚至說一整宿。因為,工作愛人兩頭兼顧,東方皓的身體,以明顯的速度瘦了下去。
這讓陳敬宜更是心疼,可又無奈。
所以人都勸過東方皓要好好休息,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在慕容悅沒有醒過來之前,東方皓根本就不可能好好休息的。就算是上面的人,實在看不去,讓他暫停那邊的工作,好好休息一下,他仍然不肯好好的睡一覺,他要做的就是跟愛人說話。
“慕容悅,你到還要睡多久?”突然間東方一陣怒喝,“是不是你報完仇了,你就打算一腳踢開被你利用完的東方皓?”
慕容悅?東方皓?
捂著腦袋疼痛不已黑暗中的慕容悅,本是一偏空白腦海裡驟然閃過一道道利光,隨後,一段段記憶的片花,猶如噴泉一樣,泉湧而出。
是的,她是慕容悅。
她是在Z市出生的慕容悅。
因為六年前,被前未婚夫一家害得她與爹地陰陽兩隔,家產也全部被奪,而她也被逼縱身跳海,是東方皓把她救起來的。
因為身體受傷過重,東方皓花了五年時間,才會徹底醫治好她的身體,而她本人,也是在這段時間內,完成國外的大學學業,時機成熟,迴歸復仇。
她又用一年的時間,謀劃、設計、算計,終於讓冀向陽、冀容寒、林心月三人得到報復。
冀向陽和冀容寒,一箇中風永遠癱瘓在床,一個雙腿被截肢,而且兩人都已經斷子絕孫,林心月則是被東方皓髮配到了非洲,在那平民窟裡,永遠過著一個又一個男人的日子。
他們的精神受到嚴重的摧殘,他們的物質生活,同樣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大公司董事長,一下子變得負債累累的連著乞丐都不如的身份——罪犯。
他們的下半輩子,就帶著身體的殘廢,精神上的折磨,再帶著一身的罪孽,在漆黑雜亂的監獄裡,生不如死的活著。
冀向陽本身重病,本可以保外救醫的待遇,然,東方皓怎麼允許。
東方皓不但不讓冀向陽保外救醫,還要讓他拖著那副殘破的身體,繼續生活在水深火熱的黑暗地獄之中。
報完仇,本是應該高興的她,又是怎麼被困在這的?
慕容悅卻想不起來。
“你為什麼要帶著這麼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