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底,卻不敢把話說得太滿,埋了個伏筆,迎擊西夏的事兒姑奶奶能做,旁的不見得。
“好,明日孤便傳旨,寧國公開擇婿,欲迎娶公主者,無論身份高低貴賤,必要在眾人當中脫穎而出,勇奪第一!”景宗頓了一頓,又道:“可此諭一出,党項人或許連求娶都不提,換方式來挑釁。孤要你隨時待命,以武贏人!”
“臣必不負所托!”程凜一聽,連忙跪地表忠心。
景宗心中冷笑,元昊,你當我不知你帶了二十西夏最為驍勇善戰的勇士,為的是來削我大周面子。孤就是不上你當,這是孤的地盤,想怎麼玩不成?
寧國公主滿心歡喜,自家皇兄看似已經做好萬全準備,當真金口玉言,一言九鼎,不曾改變。第一次眼見到時覺得是好色小白臉的傢伙竟然如此豪邁灑脫,英雄氣概,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寧國心情好似從萬丈深淵一下飛昇到了雲端,只覺快活無邊。
“此事成,所有封賞一併發放!”景宗不著急現在就封賞程凜,心中亦有盤算。党項來人,己方出無名輩,絕對比出個名揚天下的武將效果要好。方能顯示出大周能人異士多如牛毛,令敵人心生忌憚。
好東西得藏著掖著,關鍵時刻拿出來陰人才好用!
“謝聖上!”程凜本來滿心歡喜等著升官發財,哪成想景宗只是一句空口許諾而已。畫的餅挺大,還給添了好多芝麻,可說到底還是畫餅充飢吧!
“聖上,陸丞相與左大將軍聯名求見。”殿外,小鄧子的清朗聲音傳來。他不是寧國公主,再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在景宗屏退左右的時候貿然進來,只能在殿外大聲報信。
“你們先躲到屏風後面吧。”景宗有心將程凜當成心腹之人,允他暗中偷聽,示之以好。
等程凜與寧國都來到屏風後時,景宗來喚了小鄧子,請大將軍二人進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左大將軍老當益壯,頭髮雖有些花白,聲音卻硬朗,如洪鐘,震得人耳膜疼。與陸丞相斯文低沉的聲音不可同日而語。
國之棟樑,文武首臣聯名而來,自然是有要事。
“倆位愛卿請起,不知所謂何事而來?”景宗心急,直接問道。
“謝聖上!”
“聖上,國庫空虛……”
“啟稟聖上,北方重鎮……”
☆、38|6。12
“聖上,國庫空虛,一,要留存糧以防旱災,二,十萬大軍糧草,十天之內,僅僅能湊出三月所需。”陸丞相憂心忡忡道。北遼二月大雪,凍死牛羊無數,大周如今春忙時節,周邊大省卻滴雨未下。自古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
“啟稟聖上,北方重鎮,兵力空虛,恐北遼趁虛而入。”即便朝中有困難,左大將軍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皮之不存,毛之焉附。
程凜躲在屏風之後,聽了這麼倆句有點沒頭沒腦的話,差點愣住,這是姑奶奶理解能力有問題,怎麼覺得沒前言就上了後語啊!不過聯想前因後果,程大少瞬間秒懂,不由對景宗深深同情起來。至高皇位,其實挺苦逼的,旱災了,你得琢磨著給老百姓放糧賑災,否則人家就得造反!邊境被侵犯了,你得出兵衛國,否則你的百姓受苦了,還得造反!
“那依倆位愛卿所見,該當如何?”景宗的聲音很平淡,彷彿在問今天吃什麼一般。
“聖上,西夏來使當謹慎,需暫撫党項人,防止他們與北遼最終狼狽為奸,共同犯邊。”陸瑜說出這話,只覺口中苦澀難耐,卻不得不說。
“陸丞相,此言差矣,豈能暫撫党項人?當震懾!”左大將軍大眼一瞪,又道:“給個棒子,再給點甜棗才對!光給甜棗,他該……那什麼,那話怎麼說來著,得雞望著籠子。”
噗!這位哥哥,是得隴望蜀吧?原本挺嚴肅的場景,竟被左大將軍一句二五成語消耗殆盡。
果不其然,只聽景宗道:“大將軍所言,是……得隴望蜀吧。”
程凜側耳傾聽,竟覺景宗語調之中,居然有淡淡的笑意蘊藏其中。
“對對,微臣不學無術啊,就是這個,得了籠子還想著吃籠子裡的紅薯。”左大將軍一本正經道,混不覺得自己文化渣兒。
“總之,北遼與西夏皆狼子野心!此次西夏來使,既要打壓他們氣焰,揚我國威,讓他們意識到,真想與我大周開戰,就需要付出血的代價。又要防止真惹怒他們,反而不美。”若非怕了御前失儀,陸瑜非對左成賢冷嘲熱諷一番不可,你個粗人武渣兒,連個成語都用不好!只是此刻時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