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人依舊熟悉,改變的,彷彿只有時間。
齊歡今天已然收工,沒有事情要忙,悠哉和她閒談。張友玉說了一通自己的現狀,又問清齊歡的狀況,直說到口乾舌燥。
對於齊歡現在的職業,張友玉反應比莊慕更大些,頗感興趣地問了好多問題。相同到是,最後兜兜轉轉,還是和莊慕一樣,問到了陳讓身上。
“你和陳讓打算怎麼辦?”
和莊慕吃飯的時候,齊歡想著安定下來就找時間聯絡他,這當頭她笑得無奈:“我本來想找他,但是現在好像不用了。”
張友玉誇張地吸了口氣,以為自己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齊歡闡明當下情況,才教她平靜下來。
“你們也太有緣了吧?這都能遇上!”張友玉感慨。
“我也不知道……”齊歡笑,不曉得說什麼才好。當然,方才工作間的那件事,她沒告訴張友玉。
“那你打算怎麼辦?”張友玉在那頭問,“陳讓和你離得這麼近,你和他……你打算怎麼辦?”
齊歡默了默。
那邊追問:“你還喜歡他嗎?或者,你還想不想和他繼續?”
齊歡略有悵然,下意識複述:“還想不想和陳讓繼續啊……”
……
左俊昊一直打量著陳讓的臉色,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然而陳讓一如既往,面色沉和。他離門邊只有三步之遙,邁過門檻,齊歡就在裡面。左俊昊比他更後一點,三步半。
齊歡沒發現他們在外,專注聊著電話。
方才開了個小會,短暫的工作處理完,陳讓就馬不停蹄跑來找齊歡。路上遇到這個組裡的人,似乎是齊歡的同事,看到他們時雖然表情奇怪,但還是給他們指路,告知了齊歡的去向。
原本要進去的,不妨聽到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他們便停住腳站在了這。
齊歡那句,“還想不想和陳讓繼續”,隔著未關的門,他們聽得一清二楚,那悵然語氣中,若有似無帶著一絲自我質問。
靜默間,左俊昊心都吊了起來。可惜沒能聽到後面的,沒等齊歡再說什麼,就聽她“啊”地驚叫了聲。
“這飛蟲……”
而後裡頭傳來她咋呼飛蟲有多大的鬧騰動靜,似是捲了疊報紙手忙腳亂拍蟲子。
待蟲子解決,話題也換了一個,先前那個問題,並沒能聽到她回答。
。
齊歡收到陳讓訊息的時候,已是傍晚,她準備去吃晚飯,看清訊息內容,稍作猶豫,最後還是依簡訊裡所言,到酒店大門處等他。
陳讓開車停在路邊,降下車窗,“上來。”
她問:“去哪?”
他沒答,反詰:“怕我賣了你?”
“……”齊歡默默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
車一路往市區開,或許是太累,和他二人單獨於車裡相處的情況,氣氛本該緊張,但她竟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車停在一家餐頗有格調的餐廳前,全程小憩的齊歡迷濛睜眼:“吃飯?”
陳讓點頭。
她道:“組裡有飯吃……”
“不喜歡。”
她奇怪:“不難吃啊。”
陳讓說:“不夠辣。”
“你不是不喜歡吃辣?”
他看向她,“現在喜歡了。”
進去坐下,侍應引路將他們帶到二樓的包間。齊歡落座後不甚自在,陳讓瞧著她不安分的姿態,淡淡蹙眉,“你幹嘛?”
“那什麼……”她說不出所以然來。
陳讓注視她幾秒,“怕我?”
齊歡頓了頓,和他對視,“……沒有。”
“那就好好坐著,好好吃。”他斂眸,沒有更多言語。
菜陸續上桌,飯畢,陳讓帶齊歡出去,卻沒直接回去,開車到距離餐廳二十分鐘的廣場。停好車,徒步往廣場中心走。
兩人坐在廣場上的石凳上,夜幕垂垂,穹頂暗色最濃,星點和月鉤兒的光芒也最盛。那夜色蔓延到天際,顏色就淡了許多。
這樣的場合,很適合談話,正好原本也打算要電話聯絡他的。齊歡稍作醞釀,起了個頭:“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沒有。”陳讓回答的很乾脆。
齊歡側目,“沒什麼要問的?”
“這個倒有。”
齊歡等他發問,關於方方面面,都做好了準備。不想,他開口卻是問:“嘴唇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