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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來,讓雪人記住這些植物的樣子,出去搜尋的時候看到就連根帶回來。還有麥冬去年就試驗扦插過的一些野果,果樹不好移栽,麥冬直接讓雪人帶枝條回來,趁著土地溼潤扦插了好幾塊兒地,一排排整整齊齊,雖然現在還看不到成效,但只要長起來,就能源源不斷地產出。

忙忙碌碌一個多月,終於將開墾出的五百多畝地全都種上了作物,由於雪人們到處搜尋,作物品種太多,麥冬甚至經常搞混,只得弄了木板樹在地頭,木板上用雪人特製的防水塗料標記著地裡種的是什麼東西,免得將來東西長出被當成雜草拔了。

這裡的春天氣候實在是太好,非常適合植物生長,不冷不熱,雨水均勻,種子播下後沒兩天就鑽出地面,扦插的枝條也長出了新的櫱芽。

但長勢良好的除了莊稼還有野草,埋藏在土壤中的草籽紛紛發芽,比莊稼長得更加旺盛,雪人最近的工作就是除草,除了一茬又一茬,好像根本除不盡一樣。沒有現代化工具,雪人們只能用鋤頭一點一點地將草除去,有些苗太小,還不能用鋤頭,只能用手將輕輕地草拔去,以免傷了莊稼的根。這樣的勞作方式效率自然不會太高,加上地還不熟,土壤中草籽太多,雪人的時間幾乎全部被佔住。

但不管怎樣,現在的辛苦都是值得的,開荒肯定不能那麼容易,只要熬過最初這幾年,以後就不會那麼艱難了。

而且,春天到了,不僅是巨鼠,雪人也迎來了繁殖高峰期,隨著雪人族群的慢慢擴大,它們會越來越強大。

雪人像人類一樣,並沒有固定的發|情期,只是基於生存的考慮,春天誕生的小雪人一向是最多的。也不知是不是去年元氣大傷的緣故,今年出生的小雪人格外多,幾乎每對雪人都生下了一個小雪人,雪人數量一下子增長了幾百。

但是,有新生就有死亡,生命就是這樣交替輪迴著。

一個晴暖的午後,仍舊是陽光照射不到的地底大廳,安將一個麥冬很眼熟的雪人帶到麥冬和咕嚕面前,“這是我的繼任者。”安說著,笑得很慈祥,“……也是我的孩子,它叫望。”

望是一個很安靜的雪人,今年剛剛二十歲,卻已經是雪人中相當年長的了。它的面容如其他雪人一般秀美,黑色的眸子很沉靜。它平時幫著安處理很多事情,麥冬見過它許多次,但因為它的不多言,反而印象不深,麥冬甚至是現在才知道它原來是安的孩子。

麥冬看向望,卻發現,它那一向沉靜的眸子此刻卻溢滿了悲傷。

“我要走了,”安繼續說著,臉上還帶在笑,目光安詳卻疲倦,羸弱的身體彷彿風中落葉,“我感覺到了……龍神在召喚。”

它休息了一下,硬撐著站起身,沒有倚靠任何人,透過那扇通往岩漿山谷的門,慢慢地走去。

麥冬想跟上去,卻被望拉住了手,向她搖頭示意。她猶疑地看向甬道中逐漸消失的背影。

直到甬道中傳來蒼老的歌聲。

這聲音早已不復年輕時清越,如風吹枯葉,嘶啞刮刺,實在稱不上動聽。但唱的人很認真,彷彿一生就只唱這麼一次,這種認真,使得原本不那麼好聽的歌聲具有了魔力。

明明聲音不高,卻迅速散向四面八方,很快,地底洞穴中傳來無數應和聲,麥冬聽到身邊的望也唱了起來。

蒼老的聲音先行,和聲隨後,彷彿辭行的客人和挽留的主人,一唱一和間,就是離別。

明明沒有實現演練,明明沒有身在一處,無論是唱是和,卻都是那麼和諧。

蒼老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直到徹底消失無蹤,與背影一起,徹底消失在甬道中。彷彿這首歌到了尾聲,不喧譁,不刻意,靜靜地就結束了。

和聲也落下來,山洞重歸寂靜,彷彿一切都未曾發生。

麥冬突然落了淚。

她知道,她又失去了一個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知道這幾天為什麼沒有更新麼?——因為作者菌突然又燃起了對饑荒的愛,渣遊戲上癮了,TAT

☆、第一百零三章 症

安走了,像所有垂死的雪人臨終前那樣,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躍入滾滾岩漿之中,讓軀體與岩漿融為一體,連骨灰都不曾留在這個世間。

望接管了安的全部職責,有條不紊地協助著麥冬處理事務,看不出一絲傷心的痕跡,如果不是曾經看到過它悲傷的眼神,麥冬差點以為它毫無感情。

也許是因為身處極端惡劣的環境,每個雪人從出生起每時每刻都在面臨著死亡的威脅,所以它們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