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的。如今姚宸之體內的蠱只解了一半,無憂和無慮體內也有從胎中帶來的毒,你難道要眼看著他們毒發?還是你從來就只是想要過河拆橋?”
顧懷遠質問。
杜雅汐輕嘆了一口氣,抬眸直直的看著顧懷遠,“顧少爺,當時的情況下,我並沒有選擇的餘地,我答應了,但並不代表我是心甘情願的。再說了,顧少爺一直瞞著身分,如果我知道是顧少爺,或許,當時並不會答應得這麼快。”
“你想反悔?”
“不是!只是,既然對方一開始就不誠懇,目的也並不純良,那麼,我想我不履行承諾,也並不算不守承諾。”杜雅汐見顧懷遠變了臉色,又道:“誠信是雙方的,介於顧少爺的行為,我想我並不需要履行承諾。”
“你別忘記了,姚宸之體內的無憂蠱還需要再解一次,無憂和無慮體內也有餘毒。你難道就再也不管他們了嗎?”
顧懷遠的語氣有些激動起來,目光漸漸狂亂。
“顧少爺,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
“我是怪醫的徒弟,你認為,我就那麼一點本事都沒有嗎?”
濃眉緊皺,顧懷遠不敢相信的問道:“你已經知道了解毒的方子?不!這不可能!這方子你不可能知道。”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顧少爺,雅汐勸你一句,心中不要有執念。你其實並不是一個壞人,你只是從小被人利用了而已。姚家沒有對不起你的事情,而我也很感謝你多次的出手相救。我希望,我能將你的好一直記在心裡,而不是被你親自將那些好擊碎,拍飛,消失不見。”杜雅汐看著他,誠懇的道:“我們可以是朋友,但永遠也不會有你想要的那種關係。”
“哈哈哈……”顧懷遠突然仰頭大笑,續而,一臉嚴肅的看著杜雅汐,“你錯了!就算我不是姚若善的兒子,但姚家仍舊欠我的。你以前說過,你的心裡只會有姚宸之,這個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不在意。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呸——”夜靈狠狠的呸了一聲,顧懷遠面色一正,冷冷的瞄了她一眼,“別再逞強,我的飛鏢有毒,再過半個時辰,你將化為一灘血水。”
“你……”
顧懷遠將劍抵在半夏的脖子上,冷冷的看著杜雅汐,道:“你就一點都不在意這些人的生死?”說著,他手中劍往裡逼進,半夏那白皙的脖子上就溢位了血絲。
“停!”杜雅汐慌亂喊住,“你別衝動。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傷害她們。”
嘴角溢位一抹得逞的笑容,顧懷遠從懷裡掏出一張紙給杜雅汐,“我們別浪費時間了,這是一張我寫好的休書,你只需按上手印就成。”
休書?
杜雅汐展開紙,躍入眼簾的是廖廖幾行字。
顧懷遠竟連休書都事先準備好了,更有趣的是,這休書並不是姚宸之休杜雅汐,而是杜雅汐休夫。
休夫?
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快按,否則,別怪我手中的劍不長眼。”顧懷遠手中的勁又重了幾分,半夏痛得皺起了眉頭。
杜雅汐看著血流到了劍上,只覺觸目驚心。
她點點頭,蹲下身子,咬破手指就往休書摁下血指印。
“給你!你快放了半夏,再把解藥留下。”杜雅汐將休書遞了過去,眸光冰冷,面色如霜。
“你早點合作,這些人不就不用吃這些苦頭了嗎?”姚宸之沒有接休書,而是身形一閃,朝杜雅汐身上點了一下,摟著她的腰就運著輕功離開。
“少夫人。”夜靈奮力過功,只覺全身經脈叭叭作響,像是一根根絃斷了一般,她咬牙忍住,卻無力縱身追去,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顧懷遠摟著杜雅汐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向半夏,伸手在她身上點了一下,沒有了束縛的半夏,立刻從手中瓷瓶中倒出解藥,喂夜靈服下。
“夜靈,你把解藥給她們服下,我去追。”半夏將解藥遞進夜靈手中,輕身一縱,緊追顧懷遠而去。
夜靈喂其他暗衛服下解藥,自己就再也支援不住的倒下,“你去通知少爺,你們給我追上去協助半夏。”
這次人力緊張,大部分人派去支援官府,還有一部分在守著松院,夜魂親自帶隊保護環山村。這樣才導致杜雅汐身邊的人不多,讓顧懷遠有了勝算。
顧懷遠這個小人,他居然使毒。
夜靈撫著胸口靠坐在抄手遊廊邊,滿目慮急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