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藥碗一口一口的喂姚宸之喝藥汁,而姚宸之則是享受的倚靠在床前,她舀了藥汁遞過來,他就張嘴喝下,嘴角洋溢著甜蜜的微笑,彷彿此刻他喝下去的不是又苦又臭的藥,而是又香又甜的糖水。
麗嬸從門外進來,站在杜雅汐身側,等她喂完藥後接過空藥碗,就將手中的信遞了過去,“老夫人來的信。”轉身就拿著空碗出了房門,把時間和空間都留給這兩小口子。
這幾天,因為紫蘇的事情,大家的情緒都很低,也因為姚宸之的病不樂觀,大家都很默契的沒事不進屋來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杜雅汐接過信,展開。
姚宸之就細心的注意著杜雅汐的表情。
柳眉緊皺,杜雅汐拿著信到了外間的爐子裡燒了,端了一杯溫水進來,“漱漱口,剛喝了藥,嘴巴苦。”
姚宸之接過杯子,就道:“雅汐,別忙了!我喝幾口就不會苦了。”
這些天,她表面上平平靜靜的,可他知道她的心裡是難過的。被一個視為姐妹的人出賣,這種感受不可能會好,所以,她喜歡給自己端茶倒水,喜歡陪自己坐著,姚宸之都沒有說第二句話。
她默默的為自己做事,自己就默默的接受,放在心裡,回味珍惜。
“好。”杜雅汐站在床前,等他喝完水就接過空杯子撂至一旁的几子上,坐在床沿上握著他的手看著他,道:“宸之,祖母信上說,袁氏母女,還有唐媽媽媽都被人滅了口,祖母沒能揪出對方是誰。”
姚宸之點點頭,看著杜雅汐,問道:“祖母可有提及二房?”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他,只是杜雅汐並不相信這事與二房有關係。
淺淺頷首,杜雅汐拍拍他的手背,語氣中沒有一絲起伏的道:“傅氏中了風,癱在床上。姚景之迷上了賭博,以賭坊為家。聽說巫麗子有了身孕,傅氏將二房的家業都交由她在打理。”
這個巫麗子像是在她抬扛一輩子了,自己的買山種草,她竟也跟著翩翩起舞,把老君山脈旁的望牛山給買了下來,聽說已開始讓人開荒了。真不是她哪來的勇氣,她是懂藥理,還是知道怎麼種草藥?
想到姚敬遠和夏櫻的離世,傅氏的中風,姚景之的嗜賭。姚宸之就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想不到二房會變成這樣。”
“宸之,你可憐他們?”
姚宸之搖搖頭,“不管傅氏和姚景之變成怎樣,我都不可能可憐他們,但是十叔和十叔嬸的確是沒有做過對不起我們這一房的事情,想到他們這麼離世,我的心裡多少是有些為他們難過的。”
杜雅汐握緊了他的手,輕聲的道:“你就是太善良了。祖母在信上說,巫麗子買下了望牛山,也準備種草藥,那望牛山就和老君山依著,你說她能有什麼好動機?我就不明白了,我又沒招她惹她,她為何就一直要跟我過不去呢?”
至今想想,杜雅汐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巫麗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既然有了身孕,為何不好好的養身子呢?
二房還有那麼多的產業,難道還不夠她忙的嗎?
“她種她的,咱們種咱們的。這就和咱們開藥房,他們也開藥房一樣,不必放在心上。”姚宸之不堪在意的道,見杜雅汐微微的蹙起了眉頭,思忖了一下,就目帶期盼的看著她,道:“雅汐,你能不能陪我到院子裡的鴛鴦藤架下坐一會?這些天沒有出房門了,我想看看外面蔥綠的竹葉,勃勃生機的一切。”
杜雅汐遲疑的看著他,“外面風大,我擔心你的身子。”
他這是想岔開話題。
“沒事!你可別忘了,我也是一個大夫,雖不曾為他人診過病,但我自信也不會太錯的。難道人信不過我?現在有你有孩子,還有祖母,我又怎麼會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呢?”姚宸之攜過她的手,輕輕的搖晃了幾下,頗有一種撒嬌的意思,“好不好嘛?”
啞然失笑,杜雅汐目光溫柔的看著他,輕輕頷首:“好!你先等一下,我讓胡荽進來扶你。”
出去喚了胡荽,又讓忍冬和半夏在鴛鴦藤花架下放了一張貴妃椅,上面鋪了一塊厚厚的棉墊,以至於坐下去不會太冷。當杜雅汐和胡荽兩人一左一右扶著姚宸之走到鴛鴦藤花架前時,不禁被眼前的一切給驚呆了。
只見鴛鴦藤花架上,翠綠的葉子間有規格的繫著紅綢帶,還吊著不少打著吉祥如意字形的絡子,風吹過,紅綢帶飄飄,絡子下繫著的叮噹發出了脆耳的聲音,像是一曲由風親自彈奏的風之曲。
花架下,忍冬在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