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的看著那個用竹枝巧妙而製成的杯耳,腦海裡不禁想起那天姚宸之喝茶時,被茶盞燙到的場景。
當時,她便萌生了要替他做一個不會被燙,又方便他使用的茶盞。
杯身上的荷池圖充滿了生趣,可抬眸看了一眼窗外黑漆的夜色,她的心卻是沉重無比。
到底怎麼才能讓他恢復光明?
這麼一個出色的男子,眼睛看不見色彩,看不見沿途的風景,實在是可憐。
可她,束手無措。
毒術並不在她的專長領域範圍內,不過,她可以學習。
心動便行動,杜雅汐放下竹茶盞,拿起一旁的百毒大綱細細的看了起來。
突然,一陣夜風吹來,窗外竹葉沙沙作響,窗前的燈晃了幾下,忽明忽暗。杜雅汐放下書,凝視豎耳聚聽,隱約好像聽到了兵器相撞聲,她不由一驚,連忙吹滅了油燈,黑暗中一雙眸子爍爍生輝。
是誰?
這又是衝著她來的嗎?
杜雅汐躲在暗處,一手拿著瓷瓶,一手捻著銀針,隨時準備出擊。
不一會兒,她站了起來,找了火摺子重新點燃油燈,原位坐下,重拾書籍,似乎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而她什麼也沒有聽見。
翌日一早,天剛亮,杜雅汐就進了竹林,不一會兒,她便拿著一枝帶著血跡的竹枝走出竹林。
不出她所料,昨晚真的有人來過竹林,也真的發生過打鬥,只是很明顯有人將那些人打走了。為啥說是那些人呢?因為竹林裡的雜草被踩踏得一片狼籍,地上腳印雜亂,很明顯人數並不少。
只是,她能大概的猜到是誰來找她的麻煩,卻猜不出是誰在暗中保護她?
蘇城,環河衚衕,姚府(姚家二房)。
“什麼?你是說派出去的人全都沒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傅氏看著面前下跪的男子,怒不可遏,“你是怎麼回來的?”
她不想姚家大房有了怪醫這個王牌,在求親不成的情況下,她便選擇了買兇暗殺杜雅汐。她得不到的,鍾傳弟也甭想擁有。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在她吸取了第一次的經驗教訓後,還是以失敗告終。
“是的,老夫人,派出去的人全都沒了。”跪著男子頹廢的道:“他們放我回來告訴老夫人,如再這樣下去,他們將全部奉還。”
哐噹一聲,傅氏將旁桌上的茶盞揮落在地上,怒指著他,罵道:“沒用的東西,滾——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再完成不了任何,你就等著替你的家人收屍。”
那男子渾身顫抖了一下,拱手應道:“是,老夫人。”說完,起身垂首退了出來。
身為下人,在主子面前,他們連螻蟻都不如。
姚景之坐在傅氏身邊,沉著一張臉,陰陰地道:“祖母,這個丫頭留不得,如果留她下來,將來必將成為咱們大計的絆腳石。”
傅氏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道:“只要這個丫頭嫁不了姚宸之,她自然就成為了咱們的阻礙。”這一次她又在姚老夫人手底下輸得這麼慘,心中早已經積聚了滔天的怒火,心裡那是各種憋屈和無處排遣的憤恨。
“祖母的意思是?”姚景之做了個手勢,陰沉沉的笑了。
“這事交由你去辦,你可給我記好了,這事一定要把線索引向姚靈芝,我倒要看看,她還能裝到什麼時候?”傅氏看著姚景之,招手讓他湊近,低聲在他耳朵低喃了幾句。姚家大房的產業就像是那到嘴的肥肉一般,她說什麼也不會放棄。
尤其是鍾傳弟,她怎麼也要讓她哭著求自己。
否則,難消她大半輩子的怨氣。
姚景之一邊聽,一邊點頭,末了,他冷笑著道:“祖母放心!這事景之一定會辦好,只要姚靈芝有一點風吹草動,我們就設套引她入局。”
傅氏點點頭,一雙精眸寒光閃爍,“這一次,一定不能再栽了,你要按捺住,相信依姚靈芝的性子,她定不可能真的眼睜睜看著大房的一切都落入一個外姓的小丫頭手中。只要她有了想法,咱們就一切都好辦了。”
姚景之點頭應是。
自從那晚竹林裡出現過打鬥後,接下來的日子都很平靜,沒有一絲異常。
這天,杜雅汐和杜瑞兆上山去圈地規劃,剛走到竹林後面的小山坡上,忽然從旁邊的樹林裡衝出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擁而上將她們姐弟拿住,塞住了他們的嘴,不容分說地將他們扛上肩膀往樹林深處而去。
杜雅汐被人綁得嚴實,完全動彈不得,她看了一眼同樣沒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