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宸之。”
紅唇輕唇,她輕喚了一聲。
感覺指間電流變得更強,姚宸之嚥了一口口水,喉結上下滑動,他俯首探了過去,直直的覆向那充滿電流的地方,想要更深刻的感受一下電流是否真實?
杜雅汐呆若木雞,完全沒有想到他會有此一舉。待她反應過來,唇上的溫度已消失,姚宸之整個人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宸之——”
這是怎麼回事?
杜雅汐蹲下身子,抱住了他,朝著外頭急切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麗嬸,半夏——”
心,亂成一片。
揪心的痛著。
她沒有時間去惴摩自己此刻為何有這樣切身的痛,她只知道,自己想讓他醒來,想讓他笑著站在自己的面前……
砰——
麗嬸等人推開門焦急的走了進來,當她們看著緊閉著眼躺在地上的姚宸之時,立刻上前,卻有人比她們還快一步的抱起了姚宸之,轉身就往門外走。
虎仗?
他不是去了蘇城嗎?
杜雅汐急步跟了上去,麗嬸等人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
胡荽和老何已經候在了藥房前,虎仗抱著人過來,連忙按開了密室的門,讓虎仗先進去。
杜雅汐眼看著密室的門就要關上,連忙喊道:“等等!”
她走了過去,看著老何,道:“我也要進去。”
“少夫人……”
治療的過程太觸目驚心,老何不想讓杜雅汐看到。
“讓我進去,我可以幫忙。”杜雅汐說完,扭頭看向麗嬸等人,“麗嬸,你們在外面守著,不可讓任何人打擾。”
“是,少夫人。”
老何見她已經安排好了,想到她的醫術或許會有幫忙,便側開身子讓她進去。這還是杜雅汐第一次進藥房的密室,密室裡很簡裡,只有一張大床,一張桌子,還有一個很大的木桶。
此刻,胡荽正在將一桶桶正冒熱的藥水往大桶裡倒,滿室都縈繞著一股濃郁的中藥特有的苦臭味。
杜雅汐驟步走到了大床邊,看著虎仗熟練的脫下姚宸之的長袍,待胡荽裝完藥水後,他就小翼翼的抱著姚宸之過去,輕輕的將他放進了藥桶裡。
快步跟了過去,杜雅汐就見姚宸之不由的緊皺著眉頭,一副難受的樣子。她就想過,上次姚宸之泡過藥水後,被燙得一身快起泡的模樣。
她伸手去桶裡探了下藥水的溫度,指間傳來痛感,她的眼淚就毫無預警的掉了下來。
竟是這麼的燙。
一定是事後老何給他擦了藥,不然,按著溫度,人不被燙得全身起泡才怪。十多年的日子,他就是這樣過來的嗎?
杜雅汐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她抽出手絹,輕輕的柔柔的拭去姚宸之臉上的汗水,在他耳邊,輕道:“宸之,我在這裡,你放輕鬆一點。”
不知是不是真的聽到了她的話,姚宸之緊皺的眉頭漸漸舒開,臉上也褪去了蒼白,換上了淡淡的紅暈。
“少夫人,你還是坐著等吧,少爺要泡足半個時辰。”老何搬來了一張椅子,放在藥桶邊。
“謝謝!”杜雅汐點點頭,卻並沒有坐了下來,一直就那樣站在藥桶邊,不停的替姚宸之拭去汗水,一直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時間一點一點緩慢的過去,杜雅汐瞥了一眼桌上的漏沙,只覺時間變得難熬,過得緩慢無比。
終於,沙漏被上下調換,繼續開始漏沙。
虎仗把姚宸之從藥桶中抱了出來,放在床上替他換了乾淨的衣服,待杜雅汐換過身時,老何已經拿出了銀針包,準備下針。
杜雅汐連忙走了過去,問了老何一些問題,然後,兩人緊密合作在姚宸之的身上施針。
看著姚宸之趴在床上,背上銀針晃晃,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隻大刺猥,背上插了銀針。眼睛一眨不眨的他背上的銀針,漸漸的,銀針下開始溢位黑色的血絲。
老何立刻遞了一塊乾淨的白布給杜雅汐,“少夫人,幫忙擦去黑血。”
“好。”
兩個人一直擦著不停溢位的黑血,直到溢位的血是正常的鮮紅時,老何才鬆了一口氣,看著杜雅汐,道:“可以拔針了。”
淺淺頷首,杜雅汐利落的拔針,眼淚再次不聽使喚的掉了下來。
“雅汐。”
耳邊傳來了姚宸之虛弱的聲音,杜雅汐立刻俯首看著他,哽咽著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