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進了死衚衕裡,一個勁鑽牛角尖。
“醫者父母心,有病就是要治,我們給他們免費醫治,已是看到大家鄉親一場的份上。再說了,這病者也不適合做體力活。要不這樣,過了段時間後,就尋個輕鬆的活安排給這些人。這樣他們就沒有精神和生活的壓力,再輔於藥療,希望可以真正的幫到他們。不過,這事你得讓村長跟他們的家人說清楚,家裡有個病人在,我們可不能連家人都隱瞞了。”
“啊?”
姚宸之聽了之後,便道:“此事沒有什麼可憂心的。”
杜雅汐見他不問清就誓不罷休的樣子,便將身體檢查留下的棘手事情緩緩講給他聽,又將木青的辦法也一併講了。
姚宸之連忙也躺了下去,側身看著她,道:“雅汐,你還不能睡。你還沒有告訴你,你剛剛翻來覆去睡不著是因為什麼事?”
“嗯,那就睡吧。”杜雅蘭拉開被子,鑽了進去,眸底有著揮之不去的疑惑。
“好!”
“是石頭子啊。”杜雅汐立刻就肯定,見他面露疑惑,就岔開了話題,“我希望你答應我的事情就是以後不能再向我隱瞞你的身體狀況。”
“剛剛不是石頭子吧?”
姚宸之皺了皺眉頭,不禁懷疑剛剛發出聲音的東西,並不只是一顆石頭子。很明顯打那時開始,雅汐就好像有點不對勁。
“什麼事?”自從看了那個紙條,杜雅汐就開始走神。
兩人並肩坐著,姚宸之就問:“雅汐,你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杜雅汐將飛鏢和紙條就用手絹包了起來,放到了梳妝檯首飾匣的暗格裡。她走到窗前,推開窗戶朝外面看了看,然後,關窗返回床上。
“哦。”姚宸之鬆了一口氣。
杜雅汐展開飛鏢下的紙條,迅速的掃看了一眼,扭頭看著姚宸之,道:“沒事!可能是屋頂上掉了一顆小石頭子下來。”
“雅汐,發現什麼東西了?”
不知什麼東西從外面打了進來,杜雅汐立刻斂神凝目看去,當她看到穩穩插在桌上的飛鏢時,不由面色鉅變,起身走過去用手絹包著飛鏢頭,再將它拔了下來。
鐺……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房間裡靜悄悄的,氣氛有時曖昧起來。
堅定的話如落盤珠玉般清脆,一顆顆落到她的心裡,敲出了柔柔的音符,讓人不由沉醉。
姚宸之搖搖頭,“無論什麼事,我都答應你。”
杜雅汐有些意外的看著他,“你都不先問問是什麼事嗎?”
“好!你說。”姚宸之立刻應道。
杜雅汐胡亂的擦去眼淚,看著他,用不容置否的強硬語氣,道:“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他無聲的苦笑了一聲,笑自己的貪得無厭。
這一刻,他多想有一瞬間的清亮,只要讓他清清楚楚的看她一眼,然後,把她刻進自己的腦海裡。
久久聽不到她的回應,姚宸之有些慌亂起來,努力的睜大眼睛朝她看去,卻還是模糊的身影。
從他三歲開始,每次毒發的日子,他就是這麼過來的嗎?
一句‘我習慣了’,讓杜雅汐的眼淚掉得更兇。
“沒事!我習慣了。”姚宸之聽著她一直不吭聲,心裡有些急了,便又故作輕鬆的道。
他難道不知道,他瞞得了第一回,瞞不過第二回第三回嗎?
這個傻瓜,明明就很痛卻還要在她面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她的眼淚就不由的落了下來。
不一會兒,杜雅汐就點了燈過來。她撂開繡花羅帳,伸手就過去輕輕的拉開他的裡衫,看著暗紅色的肌膚,分明的燙傷,想到老何說他昨晚毒發後就是泡在燙人的藥桶裡解毒。
姚宸之垂下了手,沉默的許她去點燈。
輕輕的掙開他的手,在他又在抓過來時,她淡淡的道:“你不讓我點燈,我知道是因為你不想讓我看到,可是,如果今晚你不讓我看,我就一直坐到天亮,等天亮了,我就是不點燈也可以看到。”
他越是阻礙她,杜雅汐就越是懷疑。
眸中掠過疑光,杜雅汐掀開被子,二話不說就要下床去點燈。姚宸之抓住了她的手腕,搖搖頭,“沒事!別下去點燈了,若是驚擾了爹孃,不好。”
“沒事!”
“怎麼了?”杜雅汐立刻抽回手,緊張的看著他。
冷不丁的被她一拍,姚宸之一個沒忍住就倒抽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