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來一個路痴怎麼能夠帶好兵打好仗呢?
後來羅炎總結出來她之所以算得上一個優秀的將領是因為她一直在他身邊,從未離開。
“那邊。”羅炎指了指地牢內一條蜿蜒的小路,他們不能讓人發現。
林屈逸根據羅炎的意思將木簪子的事放風出去,很快知州府內都聽聞羅炎亡妻的遺物突然出現。同時廿五的傷勢似乎好轉很快,大夫說已經能下床走動,休息個把月就能康復。
那一刀有沒有捅中要害,大夫沒有解答。
既然廿五的傷勢好轉了,羅炎自然就放鬆了戒備允許出入廿五的房間。
床上的廿五靜靜地躺著,似乎因為失血過多所以比較嗜睡。
丫鬟們進出的時候放輕了腳步聲,靈州官員的女眷們為了自己的男人討好羅炎所以成群結隊地過來探望廿五。
只是床幔放下了,幾位女眷也只能隔著一段距離問聲好,廿五隻是哼哼作答,一直裹著被子。
畢竟是個傷員,官夫人們大多都是礙於面子,哪有什麼真心探望的,意思意思送點東西也就當完成任務離去。
這一探望差點兒把門檻踏破,廿五皆一視同仁沒有露半點面。
一晃一個白天就這麼過去了。
“姑娘,該喝藥了。”
丫鬟送藥過來的時候,廿五隻是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晃了晃,示意丫鬟將藥放在桌子上。
“今日來得的人那麼多,姑娘是累了吧?”丫鬟端著藥小心道,“姑娘還是先趁熱把藥喝了吧。”
丫鬟的想法總是很稀奇的,明明躺在床上一天沒說話光被人當猴看了,凡是跟生病扯上關係那總是極容易累的。
她聽見床上的人一生悶悶的呻吟,剛走到榻邊,廿五背對著她一手打翻了藥。
丫鬟約是被嚇到了,趕忙收拾碎碗出去煎藥。
門留了一絲縫隙,外面的侍衛全部撤走,廿五剛躺下,便聽見風吹開門有條人影鑽了進來,隨即耳邊迴響一個男人的聲音,“又活過來了?怎麼不一刀捅死自己?”
那人站在床頭,隔著幔帳對著面向牆壁的廿五,“你以為我不知你在想什麼?妄想擠掉沈吟心取代廿九,你不看看你有幾分本事?我早說了你和她只能活一個,怎麼你要自殺把機會留給她?這點手段只會讓羅炎更討厭你。”
廿五閉著眼用沉默表示抗議。
“我送進來的東西被羅炎攔截了。一根簪子,你好姐妹的遺物。她死在沈吟心手上,你不是口口聲聲要給你的師妹報仇嗎?又不想報仇了?誣陷沈吟心讓羅炎遠離她親近你?我猜想你是看見了慶功宴那天晚上羅炎離開大堂之後在假山上和沈吟心在一起的場景了吧?女人啊,嫉妒心作祟。”
床上的廿五突然動了一下,因為秘密被人戳穿的緊張。他口中所說的木簪子,廿五自然是認識的,但天知道那人要給她看的木簪子裡藏了什麼殺人的利器想要殺了她。她一開口因為傷勢過重連聲音都是嘶啞的,“羅炎知道是沈吟心殺了廿九,為什麼他不動手!”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對方冷笑,“你連你自己都管不好,就不要費心去猜想羅炎了,他不是你這種人可以揣摩的。我讓你查得事呢,查到多少?”
廿五再一次陷入沉默。
“我就知道你沒有這個能耐,四源山的機關陣沈吟心為什麼要救你?假如你死在了裡面,我可就沒那麼多事了。主人來了命令,如果查不清楚沈吟心為什麼轉變那麼大,安全起見會派人殺了她。不過就算她死了,你也不要妄想呆在羅炎身邊。”
他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掀開帳簾扔了進去,“回魂丹,對傷勢有好處。”
廿五摸到這顆藥,依舊沒轉身,靜靜地吃了下去。
那人負手站在床邊,等了很久,床上突然有了一點點動靜,像是有人在艱難的呼吸和發抖,喘息聲越來越重彷佛經過了一段長跑,粗重急促。
“主人讓我送你一程。”他滿意地微笑,“沈吟心可比你聰明得多,她一直都在應付,你卻只知道為了隱瞞自己之前的過錯做越來越多的錯事。主人不需要你這樣愚笨的手下,所以,賞你一個安逸的死亡。”
他“嘖嘖”地嘆了兩聲,床上突然沒了動靜。
那人坐到榻邊,伸手到廿五的鼻下,氣息已斷。
正要離去,他似乎又有些不放心,廿五一直保持著背朝外的姿勢,他將她翻了過來,看見那張熟悉的面孔。
一瞬間如五雷轟頂,他從榻邊跳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