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答答不是那種趁火打劫的人!”廿九脫口而出,沒有察覺周圍傳來的異樣眼神。
“你怎麼知道?”三個聲音同時響起,林屈逸的疑惑,羅炎的譏諷和廿五的不屑,交雜在一起古怪卻又詼諧。
廿九暗自捏了一把汗,一不小心漏了陷,“沒……我……我只是猜的。”
羅炎冰冷的笑意將這夏季的炎熱比了下去,廿九幾乎能感覺到身上的寒毛一根根豎起。
他再未看廿九,像是故意要讓廿九難堪,“隨你吧,你去安排。”
林屈逸得了令向廿九歉意地笑笑,用抱歉安慰廿九被羅炎毫不含糊地掃了面子,然後調轉馬頭去安排。
廿五率先開始冷嘲熱諷,“沈小姐原來是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竟是對乞顏答答大有相識感?莫不是平日犯慣了花痴,心都飄到哈達草原上去了?”
“不過聽人談論過而已。”廿九無心與廿五做口舌之爭,寥寥數字應付了過去。
然而她不知,她所不認識的沈吟心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怎會輕易讓人佔了便宜。她若是震怒或是發脾氣羅炎都可以理解,唯獨這淡漠的樣子讓他更是起疑。
沈吟心讓別人佔了口風,大抵若是在京城造成了八卦市場的頭版頭條。
廿五自知無味,開始找羅炎說話,“妹夫,前些年你和廿九去哈達草原時與乞顏答答交過手,他一直不肯正面作戰,帶著一萬鐵騎行蹤飄忽不定,你是怎麼找到廿九的?”
“她留了記號。”羅炎從簡回答,那是他二人定下的暗號,廿九的靴間按了一張刀片,所以當時她在路上留了記號,羅炎循著記號而去找到乞顏答答的帳篷,但是他做事小心並未帶足人馬。
草原鐵騎的靈活性很大,土生土長的草原漢子都是在馬上長大的,可以說連睡覺都是傍著馬的,羅炎根據多次交手情況判斷,若他帶著大部隊夜襲,興許在還未靠近帳篷時對方早已拔營走人,所以他只帶了十數人營救廿九。
慶幸的事,行動成功了。
廿五悶悶道:“他不過萬餘鐵騎罷了。”
羅炎挑了挑眉,心中甚為不爽。廿五無心一說卻戳中了他的痛處,當時在哈達草原鬧得最大的笑話,便是乞顏答答的人四處遊擊,羅炎在那裡尋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他的敵人。
戰場上最憂傷的不是打敗仗,而是明明你擁有比對方強大的力量和更高超的戰術,卻找不到敵人在哪。
廿九抿嘴一笑,低頭偷樂。
以往她最喜歡做的,便是故意讓他吃癟,如今這事自己做不來,廿五卻做得順風順水。
“還有一個時辰,加速趕路,爭取在戍時前到未明城下!”
“是!”
廿九扭頭看了一眼正在後方下令的林屈逸,悠閒地騎在馬上欣賞羅炎強忍到發黑的臉色。
過了一會,林屈逸趕了上來,擦了擦臉色的汗水,斜眼看即將下山卻依舊炙熱的陽光,“好了,馬上到未明城,都是久經戰場的老兵,還是依照你之前說得做吧。”
他偷瞟了一眼廿九,不想讓她太過失面子。
廿九是無所謂的,倒是廿五先開口,“說行軍緊促也是你,說習慣了的也是你,怎麼比女人還要麻煩。”
安撫一個人最好的方法便是讓他看見周遭還有比他更慘的人,所以羅炎一看林屈逸通紅的臉破天荒揚了揚唇角。
他笑得時候很好看,卻又讓人說不出好看在那裡,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凌突然融成一潭純淨的泉水,清朗、俊秀、如化冬雪,比照水梅明麗了三分,比碧玉竹雅緻了些許。
廿五突然在馬上晃了晃……
廿九有心安慰林屈逸慢下速度,待到和羅炎拉開些距離,才輕輕道:“廿五姑娘心直口快,你切莫放在心上。”
用廿五一句埋怨換來女神一句寬慰,林屈逸覺得這個事就像你剛看中的寶劍被人高價買走了,結果店主又拿了一把絕世名劍低價相售,心裡灌了蜜似的甜。
作為一個溫柔得體善解人意的男人,林屈逸開始反安慰廿九,“我自然不會和一個女子置氣,倒是沈姑娘你,這廿五姑娘是廿九嫂子的師姐,所以羅炎多少會偏向她,若是她衝撞了你,你也莫要生氣。”
廿九回以一個淺淺的微笑,廿五的性子她瞭如指掌,她也不至於和自己的師姐慪氣。廿五不過比她長了幾個月,對朋友亦是至真至誠。如今她以為自己是沈吟心,所以她一點都不怪廿五。
到達未明城的時候剛好戍時,幾人翻身下馬,羅炎突然毫無徵兆地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