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輩子踏踏實實過了,可是還沒有開始,你就多災多難。我恨不能替你受苦!”
“不許說傻話!”凌青菀道,“誰還沒個三災八難的?”
頓了頓,凌青菀又對安簷說,“石庭也病倒了,咱們去瞧瞧?”
安簷頷首。
兩人出門。
路上的馬車上,安簷用他的風氅,把凌青菀緊緊包裹住,只露出兩隻眼睛。
凌青菀想笑。
安簷還使勁裹她。
“你把我裹得這麼緊,我都快作繭了。等我從毛毛蟲變成蝴蝶,離死就不遠了。”凌青菀最終沒有忍住,哈哈笑出來。
安簷捏她的鼻子,瞪了眼她:“不許口無遮攔的!好好待著,手還是冰的!”
自從彼此確定心意之後,安簷會瞪她,說她,不再像從前那麼小心翼翼對待她。
凌青菀的心裡,格外踏實。
她仍在笑。
安簷就低頭吻了她。
片刻之後,他鬆開凌青菀,低聲調侃道:“嘴巴都是涼的,可怎麼辦呢?”
“死不了!”凌青菀依偎在他懷裡,笑著道,“雖然我不知是怎麼回事,卻感覺死不了,這種情況不過是暫時的!”
安簷就笑了。
他將她攏在懷裡,用臉貼著她的面頰。他的臉是熱的,凌青菀的臉是涼的,他們相互熨帖。
馬車一個時辰之後才到昭池坊。
石庭的小廝認識凌青菀和安簷,道:“安大人。凌姑娘,容小人去通稟,我們家少爺近來不太舒服。”
安簷和凌青菀就在正廳耐心等了片刻。
很快,小廝出來對他們道:“五少爺請二位進內院,他著實無法起身相迎。”
小廝前頭引路,把凌青菀和安簷引到了內院。
凌青菀就和安簷進了內院。
看到石庭的樣子,凌青菀嚇了一跳。
石庭半坐在床上。批了件月白色的外裳。他濃密的青絲全部披散下來,凌亂落在面龐。白的裳,黑的發。在他身上格外妖冶。
他的黑髮散落在臉側,襯托得他的臉很白。白得格外詭異,甚至陰森恐怖。
石庭的面、唇都是白的,沒有半點血色。眼睛也陰森森的,沒什麼生氣。
“你病得很嚴重!”安簷蹙眉。問他,“就沒請個太醫看看?”
“我自己不就是太醫嗎?”石庭開口,聲音虛弱嘶啞,“不過是然了些風寒。不妨事的,過幾日就好了。”
安簷的眉頭蹙得更深了。
凌青菀和石庭同時生病,而且病症都很嚴重的樣子。這讓安簷心裡非常不安。
沒這麼巧!
“。。。。。。你看上去也挺糟糕的。”石庭瞥了眼凌青菀,突然道。“你也不太舒服嗎?”
凌青菀咬了下唇。
她心裡很是震驚,又有點難過,半晌說不出話來。
安簷就代替她說:“她這幾天無故發冷,手腳冰涼。你可知她是什麼疾痛嗎?”
石庭凝眉。
“發冷嗎?”石庭將眼底的訝然掩飾好,輕聲問凌青菀,“怎麼個冷?”
他的聲音很虛弱,說了幾句就上氣不接下氣。
“就是冷,怎麼也捂不暖和。”凌青菀道,“好似。。。。。。好似。。。。。。”
她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什麼,心裡微震。
“好似什麼?”石庭追問。
“好似浸在寒水裡。”凌青菀回答。她想到她上輩子被人投入後湖,在寒冬天裡,活活淹死,而後和湖水凍在一起。
她現在的這種冷,不就是想浸在寒水裡嗎?
石庭臉色微變。
他蒼白的臉色,更加白了,很是震驚的樣子。
“你也是冷嗎?”凌青菀問石庭。
“是啊。”石庭頓了下,才說道。顯然,他在掩飾什麼。
凌青菀就上前,抓了下石庭的手背。
他的手背是溫暖的,那些暖流能透過凌青菀冰涼的手掌,傳透到她心裡。
“你不是冷!”凌青菀說,“你是哪裡不舒服?”
石庭就咳嗽起來。
他一咳嗽,就非常劇烈,似乎要把肺咳嗽出來,咳得滿面通紅。
“我是心裡冷。”石庭咳嗽半晌,才緩緩平復些,一臉因為咳嗽而漲紅,眼眸都紅了。
“回家吧,別打擾他休息。”安簷拉住了凌青菀,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