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上面就來兩個人,那兩個人現在應該在縣政府待著,怎麼也不會跑到他們這個垃圾填埋場來的。
說完這些話後,歐德善只覺得神清氣爽,他將手中的瓜子殼扔到了李奇揚的腳下,用一種充滿不屑的語氣說道:“我都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就算是豬腦子你也應該想清楚了,別的話我也不說了,人你哪兒帶來的,就給我帶回哪兒去,我是不可能把工作服發給她的。”
舒樂就站在李奇揚的身後,她看到李奇揚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攥了起來,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致,可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他竟然沒有爆發出來,那隻手反倒是鬆開又握起,握起又鬆開,反覆進行了幾次之後,他像是終於將怒火給壓了下去。
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後,李奇揚扯了扯嘴角,朝著歐德善笑了起來。
歐德善原本臉上還帶著笑容,然而當李奇揚朝著他笑的時候,歐德善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之中冒了出來,瞬間便席捲他的全身,歐德善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剛那盛氣凌人的模樣也消失了一大半兒。
然而李奇揚只是笑著沒說話,他這便慫成了這個樣子,若是被別人知道了,他的面子往那裡擱?
歐德善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他立馬便挺直了腰板,重新擺出那麼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粗聲粗氣地開口說道:“李奇揚,你做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這種時候你還不夾起尾巴來做人,還囂張什麼?小心到最後雞飛蛋打,你什麼都落不著。”
然而這一次,李奇揚沒有再像是先前那樣不吭聲了,他扯了扯嘴角,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嘴角翹起來的弧度太大,這讓他整張臉看上去就像是扣著一張面具似的,看著就讓人感覺到心裡發毛。
歐德善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察覺到自己丟人的作態後,他極力想掰回一成,然而李奇揚卻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歐德善,該夾起尾巴來做人的人應該是你吧?難道你就不怕雞飛蛋打了?你少在這裡威脅我,咱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蹦躂不起來,你以為你就能落得個好麼?我好歹也是這裡的負責人,而你算是什麼東西?我給你幾分臉,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如果你真那麼重要的話,怎麼會到我這裡來當個看倉庫的?”
剛剛舒樂還覺得歐德善說話的時候尖酸刻薄,現在看來,這個李奇揚也不遑多讓,他剛剛一直沉默著不開口,恐怕就是在憋大招,準備來個絕殺。
“你!”
歐德善被李奇揚的態度給氣著了,他剛想反駁對方,李奇揚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他直接開口截斷了對方的話,毫不客氣地將他譏諷了一番。
“你也別在這裡給我裝模作樣了,要是我把你在這裡做的事情告訴羅總,你說他會是什麼反應?你說他更相信你,還是更喜愛你高興我這個合作伙伴?”
歐德善被李奇揚懟得啞口無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看到他這個樣子,李奇揚的臉上流露出一抹不屑之色,這傢伙給他幾分臉,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如果不是顧及著他的合作伙伴,像是這樣子拎不清的人,李奇揚早就把他給趕出去了,哪裡還能留他在這裡作威作福?
“行了,你也別跟我廢話了,現在給我拿套工作服來,別耽誤我時間,我可沒有時間跟你在這裡浪費。”
打蛇打七寸,李奇揚打中的就是歐德善的七寸,他看不上李奇揚,可是卻害怕李奇揚的合作伙伴,雖然他在李奇揚的面前耀武揚威,可是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如果真要計較起來,對方未必會幫他的。
歐德善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兒,他轉身進了後面的小倉房,胡亂取出了一套工作服交給了李奇揚。
“衣服給你,不過老李頭,你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現在這個時候招人進來,一旦出現什麼事情,你可要全權負責。”
都到這種地步,他還要刺人一兩句,這究竟是怎樣作死的精神?
舒樂看了看歐德善那張尖酸刻薄的老臉一眼,默默地見目光給移開了。
他這副不依不饒,一定要將人給折騰死的樣子,讓舒樂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衣服已經拿到手了,李奇揚也懶得在跟歐德善多說些什麼,他拿著衣服,帶著舒樂扭頭離開了這裡。
歐德善看著他們兩人離去的背影,一張臉青青白白的,模樣看起來極為可怖。
直到李奇揚和舒樂的身影消失不見後,歐德善方才收回那充滿怨毒之意的目光,只是他心中對李奇揚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