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秦伯伯,到現在才來看您,您好點了嗎?”何以純將東西放在一旁,有些拘謹地問。秦大鯤為人不錯,沒有當過官的官架子,行事又講道理,不像蘇月琴那樣一味偏袒自己的兒子,是個值得尊敬的老頭。
秦大鯤雖然略有點意外,但還是熱情道:“你太客氣了,坐下聊吧,歡歡是不是還在打針?”
“是的,司來也嚷著要來看您的,我讓她打完針再過來。”
“好好!辛苦你了!我剛剛還和晚來說著呢,你好象又瘦了,要多注意身體啊!這人啊,怎麼折騰都好,就是不能生病,健康是最要緊的。”
“您說得是,我還好。。。。。。。。”秦晚來站在旁邊一直沒有吭聲,何以純也不敢和他對視,不願意看到他複雜的眼神和沉痛的表情。她實在不希望任何人因為她而痛苦,因為她深深品嚐過那些痛苦的滋味,那些感覺不論加諸在誰的身上都不是好事。
秦大鯤瞥了秦晚來一眼,見他怔怔地看著何以純,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由在心裡暗歎一聲‘冤孽’。說實話他並不是很能理解秦晚來的感覺,不明白他怎麼以前不喜歡不負責,現在卻又無法自拔一臉求而不得的痛苦了。不過,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樣難受,當爹的總歸是心疼的。
“謝謝你來看我,這麼躺著還真有點困,我想眯一會兒。等歡歡打完針你帶她過來我們再聊,或者我這邊先打完的話我過去也好可以嗎?”
“您別動,好好休息,等會兒我帶歡歡過來就好了。”聽著秦大鯤有不多聊的意思,何以純說著便起身準備離開。
秦大鯤卻又道:“不好意思,你才來我就困了。晚來,你送送以純。”
“不用了。”何以純勉強笑了笑,匆匆離開,秦晚來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你和葉向東什麼時候結婚?”追上何以純後,秦晚來卻覺得已經不知道和她說什麼好了。歡歡的病情他一清二楚,早上也過去看過了,沒辦法再問。想想以純和葉向東孩子都有了,也應該考慮結婚了吧。
何以純也是猶豫片刻才輕聲道:“暫時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為什麼?你們不是已經。。。。。。。。”何以純這句話讓秦晚來很有點兒意外,孩子都有了還不打算結婚,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沒什麼,我還不想結婚,你和以容姐呢?”何以純不想和秦晚來談葉向東的事。
秦晚來卻也想到了他調查到的那個問題,以純的車曾經撞到過葉向東的妻子,導致了她的死亡,雖然是樁意外事故,但這件事恐怕是他們之間的難關。看葉向東的樣子應該是不介意的,以純心裡估計是有些心結。
雖然知道這件事,何以純不說,秦晚來也冒然詢問,而是就何以純的問題問道:“你是不是真心希望我和以容在一起?”
“你們在一起確實挺好啊,對歡歡好,你們也有一定的感情,當然了,你若不想發展,以後娶別的什麼人也沒有問題,只要是心地好對歡歡也比較好的人就行了。”何以純是希望秦晚來能和何以容結婚的,但想到許瑞安的存在,還有何以容模稜兩可的態度,又覺得他們之間的隱患還是太大,真要幸福也很不容易,指不定還會鬧出什麼麻煩來。所以,她只是簡單說說,不會極力撮合。
本來何以純如果堅持說特別希望他能和何以容結婚的話,他可以為了她的希望去那麼做,但看何以純並不是很堅持,秦晚來心裡也就洩了氣,想著何以純或許根本就不在意他將來會和什麼人結婚,她已經完全不在意他的感受了。
“和你一樣,我現在也一點兒都不想結婚。”秦晚來道:“有了歡歡,對我爸媽已經有個交待了,他們也不是重男輕女的人,現在不會催我結婚了。所以我有大把的時間,等著你回心轉意。。。。。。。。或者是嫁給其他人。。。。。。。。”
“晚來,我們做朋友不也很好嗎?如果你是因為我才做出這種決定的話,我心裡會很過意不去的!”何以純為難地看了秦晚來一眼。
這一聲‘晚來’讓秦晚來鼻頭髮酸,何以純很少叫他的名字,以前她叫他秦大哥,重逢後叫過他秦先生,多數時候卻都是含糊而過,嘶願意再叫他秦大哥,也無法自然地直接喚出他的名字,現在她終於叫了,卻不過是將他定義在了朋友的位置。
是啊!就現在的景況來說,能做朋友也算是很好的了。可他真的不想只做朋友,他現在總是整晚整晚的睡不著,無法控制地一遍遍回想和她有關的一切一切,那不可能是朋友之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