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純擔了好長時間的心,生怕哪天孩子的父母突然就找上門來要孩子。一直過了半年,心才安定下來。因為楊梅說,如果拋棄孩子的人會後悔的話,要麼就是短期內,要麼就是多年之後。
事實證明,四年多來確實什麼動靜也沒有。可沒想到!一絲一毫也沒有想到,歡歡竟然是何以容所生,還是在那種不堪的情況下生下來的。
因為何以純知道何以容和許瑞安是怎麼回事,所以聽她那麼說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最惱火的不是何以容為了自己所謂的愛情,把歡歡丟棄不養。而是那一晚,那個讓司就後悔過無數次的晚上。如果知道何以容那晚和秦晚來發生了關係,她再笨再傻對秦晚來再痴迷;也不會聽從何以容的建議進那個房間去演那出戏。
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呢!何以容不能生了,明顯是想要回孩子的。而她再疼孩子又能怎麼樣?還有秦晚來,秦晚來真的讓她太失望了,他早就知道了孩子是他的骨肉,只不過誤以為孩子是她生的而已。
難怪他的態度會變得那麼快,第一次在醫院重遇的時候,當時他生怕她會再次粘上他,還特意警告了她。而後就是在商場,他第一次看到歡歡就表現出了喜愛之情,他還奇怪像他那樣的男人怎麼會這麼快喜歡一個剛見面的孩子,那時候他應該還不知道歡歡是他的女兒,那隻能說是血緣天性了。之後在她父母忌日那天,他也特地向她求證歡歡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
她半點沒有想到歡歡會和他有關,想到自己失去的孩子,幾乎是有些氣極敗壞也相當斬釘截鐵地告訴他孩子只是撿來的和他並無關係,可他呢,一點兒也沒相信她的話,瞞著順地裡去做了DNA鑑定。然後幾天之後就突然發神經一樣去醫院向她求婚了。
她當時就覺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始終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雖然秦晚來之後對她越來越好,可她總覺得他是因為愛歡歡才順帶的對她好。歡歡生病後,秦晚來的表現無懈可擊,司來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結果是,她的感覺並沒有出錯。
她真的受不了了,如果沒有了歡歡,她還怎麼在西安待下去?無論走到哪兒,和孩子一起的擁有的那些開心的記憶都會變得傷感。她要怎麼才能捨得將孩子交給何以容?
何以純臉上的淚乾了又溼,溼了又幹,醫院離艘那麼遠,她完全忘了坐車,硬生生走了兩個多小時才回到家,而好不容易回到家門口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帶鑰匙。她累得再也走不動了,一**坐在鐵門的門柱旁,雙手抱腿,整個頭趴在了手臂上就再也看不到她的表情了。
周立人打電話給葉向東的時候,葉向東在開一個很重要的報告會議,沒能接聽電話,會議一直開到中午12點才結束,出了會議室,葉向東才取出電話來檢視,見周立人打了兩次,心想是不是歡歡有什麼問題,連忙回覆過去。
周立人說話簡明扼要,幾句話就把他聽到事情說完了。周立人對何以純的事瞭解得不多,意外聽了那麼一耳朵,但沒能聽到前面的來龍去脈,他也沒有添油加醋,就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如實說了一下。
葉向東卻是一聽就明白了,本來就在猜測歡歡的身世。沒想到會這麼巧,還真被他猜對了,孩子不是以純生的,是秦晚來和其他女人的。但他也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其他女人竟然就是以純的堂姐何以容,這對以純來說只怕是天大的打擊。
周立人說她是哭著離開醫院的,她會去哪兒呢?看時間已經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了。葉向東本來是要陪開會的領導一起吃飯的,但也顧不上了,匆匆交待了一下說有點急事便開車離開了單位。
一路拔打何以純的電話,卻沒人接聽。想想何以純這個時候應該也無處可去,有可能會回家,便直接先去了以純家。等到了一看,以純就坐在家門口,葉向東才鬆了一口氣。
“以純,你怎麼坐在門口呢?”葉向東蹲在何以純旁邊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問。
何以純茫然抬頭,那張淚痕滿面的臉和好象受了驚嚇的怯怯眼神,讓葉向東一看就心疼無比,見何以純不說話,便又輕聲問了一遍:“你為什麼坐在大門外呢,怎麼不去屋裡?”
“我沒帶鑰匙。。。。。。”何以純直覺地回應,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
“起來,跟我走,現在外面這麼冷。”這兩天溫度又降了,何以純只穿了一件不怎麼厚的休閒外套在外面坐這麼久怎麼行,她自己只怕是不知道冷熱的了。
何以純只是怔怔地看著葉向東,聽了他的話一動沒動,像是沒能回過魂來一樣。葉向東乾脆伸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