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著眉頭,一副苦大仇深樣,決定說點什麼轉移下注意力,興許能多吃點。
“姑娘說,怎麼處置他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
李悅娜哼了一聲,夾了筷子炒三絲,還厭惡的抖了兩筷子。衝她老爸撇嘴道:“還說他們,你不也是在仗勢欺人麼?這些人該怎麼處置,不是還有警察麼?”黑社會在過兩年可不流行了,那時候人人都有法律意識,可不像現在的人這麼好糊弄了,老爸他們在不轉型的話,那倒黴的日子就不遠了。
富二代。。。
李晉鵬聽了姑娘的話,飯也不吃了,點上了煙也沒抽一口,座在椅子上想著姑娘說的話。
是啊,自己這兩年真是被眼前的利益給麻痺了頭腦,竟然做起了土皇帝。政府現在能縱容你,是因為還沒抽出空來管這片,再這樣麻痺大意下去,哪天真捅出了窟窿,可不是花錢能解決的了。而且混這途的人哪有得到好下場的,不是殘了就是死了,輕的也是吃牢飯。自己以前沒入行不就是因為這麼,怎麼現在有錢了,卻又糊塗了呢。
掐滅手中燙手的菸蒂,摸了摸姑娘的腦袋,說:“你給爸提了個大醒啊,趕緊叫康健出來吃飯,一會咱們送那三人回家。”
悅娜見老爸能這麼快想明白,心裡很高興,老爸膽大心細,而且還很有遠見。只是年紀輕輕就順風順水的,又和孟三江那種人物搭夥,難免傲氣太大,唯我獨尊些,身邊又缺了個理智的人指點兩句。但只要是他能想明白他們這條路不好走,他就會有辦法把車頭調向莊康大道。
散了小三兒一幫兄弟,爺三兒又把猴子一家親自送回了家,臨下車李晉鵬還給他們拿了五千塊錢,說是賠罪,這一晚上受驚了。猴子哪敢拿啊,嚇的都快哭了,最後李晉鵬一瞪眼,唬的他連二話都不敢說,揣著錢,拽著媳婦孩子回家悶頭睡大覺去了。這一晚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場噩夢啊,覺醒後,夢也就醒了。
隨後的一陣子,李晉鵬就貓在了家裡,廢寢忘食的翻看著他帶回來的那一堆書。小悅娜隨手翻看了下,竟然是各種法條法規、概論,有民事的、刑事的、經濟的。。。。。
看見老爸鬍子拉碴的眼窩深陷,他的一切努力和付出,都是為了家人過的更好,連老媽這一陣子都是陪著老爸,織衣服織到天剛亮。悅娜覺得自己也不該只是躲在爸媽的羽翼下,也該為這個家做點什麼。便也跟著老爸翻看這些書籍,偶爾爺倆還討論一番,這麼做並不是為了增加法律意識,而是為以後幫老爸出點小計謀做鋪墊。畢竟一個孩子見解太過獨特,是很讓人猜疑的,只有慢慢的滲透老爸的思想,讓他覺得自己姑娘都是學以致用的就行。這時候的悅娜,想的只是和家人共同進退,並不知道自己以後,會和法律結下,不解之緣。
幾月後,李晉鵬在家置備了一些野味,叫曉江晚上去找他爸,說是有事要談。
孟三江從進到李家開始,就沒怎麼說過話,只是和申申在炕上擺積木,還笨手笨腳的弄塌了申申好容易擺了20層的高塔,被爆脾氣的申申連賞了兩個迴旋踢,外帶一個口水齒印。看著小人兒的驢脾氣,孟三江才算是露出了進門後的,第一個笑臉。
席間,他也只是一勁的猛灌酒,很少都筷夾菜,一瓶白酒很快就下了大半。最後還是李爸伸手把酒瓶子給拿走了,他才眯眯著眼,看了看大夥,開口道:“晉鵬啊,有啥話你就說吧,這鴻門宴可不怎麼好吃啊。”
一桌子的人,聽了他這話,心裡都挺彆扭的,李爸覺得還是快刀斬亂麻的好,便開口道:“哥哥,今天來確實是找你談咱們哥倆的事,可能你這幾個月也感覺到什麼了,你心裡別有啥想法。這一陣子,我想了不少,也看了不少,覺得咱哥倆現在的買賣,不是長事,涉黑是永遠也行不通的,政府早晚得嚴打。我想,你要是願意的,咱們就散了這幫兄弟,正經八百的當個買賣人。你要是不願意,我只分咱們銀行存摺裡的錢,我要一半,酒店和其他的買賣我一概不要。你兒子,我孩子,都在這塊兒,就讓他們做個見證,我李晉鵬說話算話。”
李爸這話一落,孟三江猛的睜大眼睛,盯著他看了半天,眼裡帶著探究和迷茫。好半晌後,才抓著李爸的倆胳膊,聲音有些激動:“晉鵬,老弟,哥哥看錯你了,聽了他們的話,竟然把你想成那樣的人。你就是我親兄弟,晉鵬,你說咋幹咱們就咋幹,我竟然聽了別人的讒言,哥哥真他媽不是人”說著還給了自己一嘴巴,還想打第二個的時候,被李爸給攔住了:“晉鵬,我這就讓他們個回個家,個找個媽去,咱們兄弟好好幹,再也不提拆不拆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