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好似感受到林笑此時心中所想一般,補充了一句,“我會是你的專屬救生員、消防員!”
話落,雷牧天揉了揉林笑的發頂,硬是將那一頭柔順的墨髮弄得亂糟糟。
林笑皺著鼻子像抗議,餘光卻瞥到白穎茹在兩個高大男子的攙扶下漸漸向自己走了過來。林笑不由地微微側了側身子,將自己藏在雷牧天身後,畢竟剛剛自己那一腳,還是讓林笑有些心虛的。
白穎茹也是瞧出了林笑的心虛,加上此時手臂上隱隱有紅腫趨勢的傷痕,白穎茹這心裡的不甘愈發了。
掙開攙扶自己的兩人,白穎茹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到了兩人面前。
“你要不要看看?”
白穎茹挑著眉問道,隨即將自己受傷的手臂伸到林笑面前,也不再說話,就那麼定定地看著林笑,好似要看到她道歉為止一般。
林笑現在心裡卻敲定了白穎茹這個人不善,討厭她,也不想理她,隨即索性將整個人都藏在雷牧天身後。
惹不起,我總躲得起吧!
林笑想著,越發不肯露頭,小手就那麼緊緊地拽著雷牧天的衣角。
雷牧天感受到林笑的小情緒,黑眸多了一抹笑意,卻在對上白穎茹時,再次迴歸冰冷。
見此,白穎茹只覺從心底升起一股無力,卻還是強撐著將自己的手又舉高了幾分,“總該有個說法吧!”
“是該有個說法!”
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雷牧天身後傳來,是白定康。
剛剛西門龍和姜建安兩人打架,他這個主人自然沒有偷閒的道理,只是人一來,沒看到別的,就看到林笑和白穎茹兩人在人工湖旁的往來了。
得說,對白穎茹這個孫女,白定康一直很滿意,從來不想她會為個男人如此失儀!
不過也罷了,雷牧天這個男人,確實是不錯啊!
白家對他施壓已久,可是他愣是像個沒事人一樣,這會還敢上白家來,可不就是要給他臉色看嘛?
刨除雷牧天一直不鬆口讓人頭疼,白定康對他是真的越來越看好了!想著,白定康將老眼轉向了林笑,也是時候除掉這個礙事的了!
“雷牧天,是非對錯,在場這麼多人看著,沒有個說法可不行!”
白定康這話一出,是鐵了心要把這事弄大了,不過白定康話出,周圍的人也是不能在置身事外了。
如是,白定康等周圍的人都聚攏了過來,這才衝白穎茹招了招手。白穎茹乖巧地走到白定康面前,臉上還帶著幾抹楚楚和無辜,配上她渾身溼透的白色禮服和凌亂的髮型,還真是讓人覺得有些可憐。
“諸位看看!”
說著,白定康將白穎茹的手舉了起來,向圍成一個弧形的人群一一展示了白穎茹的傷口。
其實這傷口並不深,只是經湖水浸泡過後,有些紅腫,這看起來就有些可怖了,幾個名媛淑女見此已經擰眉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再看向林笑的眼神就有些變了。
而把白定康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剛剛因為西門龍和姜建安打了起來,人工湖旁人正是多的時候,而白穎茹那幾聲尖叫,人群想要不注意都難。雖然丟人,不過這會卻也是良機。
林笑那一腳具體有多重,她現在自己也記不得,只是當時想著要掙脫,也想起自己的尖頭平底鞋就出腳了。
不由地,林笑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平底鞋,鞋頭真是挺尖的。
有些自責,可是卻在看到自己另一隻腳腳腕上的淤青後消散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難道就要站著被害?!
說起來,這是林笑第一次考慮這樣的問題。從來,雷牧天、學校都將她保護在一個理想的世界,在那個世界沒有勾心鬥角,“壞人”永遠都想課文裡寫得那樣,十惡不赦,似乎臉上就寫著壞人兩個字;在那個世界只有黑與白,沒有過渡色,白的純潔,黑的徹底,而只要除去那少部分的黑色,那世界又是如童話般美好。
可是眼前的事情,儼然沒有那麼簡單。
白穎茹、白定康,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書裡簡單的壞人,不是一句受到“懲罰”那麼簡單。
可是他們的居心叵測,卻也是毋庸置疑的。
林笑看著他們,看著雷牧天,困頓了。
然,一切卻在白定康接下去的一句話裡,柳暗花明了。
“這傷口,若不是成心,能有這麼深嗎?再看看她腳上那雙鞋!如果只是冷眼旁觀,我白定康今天無話可說,可是,落井下石,那就另當別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