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完,方姨又陪著林笑說話,一直到九點多,林笑入睡,方姨才撤出房間。
林笑也一直秉承著方姨所說,多休息,少思慮,雖然腦袋瓜裡總是會下意識地蹦出雷牧天的臉,雖然走神的思緒還是會在不經意間想起滿月的期限,可是很快,林笑便會有意識地將自己的思緒拉回來。
這般,一直到了小傢伙滿月的前一天。
林笑依舊和往日一般,和方姨說話,逗小傢伙玩,並將總是飄遠的神思拉回現實。
今天也是小傢伙體檢的日子,他長大了,重了也高了,身子骨也硬了些,比起剛出生時軟的跟軟體動物一樣的時候,真是區別很大。
不過有一點小傢伙始終沒變,那就是——排便之後一定會嚎啕大哭。
要說,小傢伙平時幾乎不哭,就是沒人理他,他也能自己躺在床上玩自己的手腳,玩個大半天,但是一旦尿不溼上有了屎尿,他一定會哭!雖然沒有眼淚,可是那鬼哭狼嚎的勁頭,真是讓人無法忽視,而且摸出了經驗,只一聽小傢伙這哭聲,誰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方姨手腳麻利地抱著小傢伙去洗屁屁順便換乾淨尿布,看得林笑直想笑。估計也就屎尿這種髒東西能讓小傢伙哭嚎了,再想他平日裡那悠閒自得的勁頭,林笑越發覺得好笑了。
搖了搖頭,林笑便看到了門邊的安銘。
看安銘一副舉步維艱的樣子,林笑不由出聲,“進來吧,搞得像是暗戀我似的。”
林笑的一句話,著實讓安銘的情緒緩解了不少。
“我倒想,可惜不是。”
話落,安銘苦澀一笑,隨即想到什麼,眸子愈顯黯淡。
嘆了口氣,安銘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這才再次開口,“林笑,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話落,安銘大有一種要頭一顆要命一條的氣勢,卻不想惹得林笑一聲輕笑,反問道,“你是想說牧天的事吧。”
安銘聞言,不由一愣。再看林笑眸中的清明,也跟著釋然地笑了。
他怎麼忘了,眼前的女人早非當日那個小女孩了,以她以一敵百,在商場上的那些果決、睿智,哪裡還是自己這些小伎倆可以糊弄的?果然,安銘便聽林笑淡淡地道,“其實我知道,你是騙我的。”
“不過,我很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謊言,我未必能走到今天。是你的話,讓我有了希望,讓我安然等到了小傢伙的降生。我承認,一度,我瘋狂地相信你的話,我覺得,只要三個月一過,雷牧天一定會甦醒,彼時,我們一家三口定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所以,我迫不及待,我恨不得能直接蹦到三個月之後,蹦到雷牧天甦醒的那一刻,可是,就在寶寶出生後,我突然覺得,三個月,其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長,也沒有那麼短。在這三個月,我可以渾渾噩噩的錯過,也可以珍惜,我和寶寶的每一刻都是無法複製的,我不應該自私的只顧自己的感受,也不該執著於那三個月。即使三個月過了,雷牧天依舊不醒,我還是會執著地等他,不是嗎?所以,其實這三個月的期限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讓我度過了魔障的時期,所以,謝謝你,安銘。”
林笑說到這,安銘知道自己苦思冥想了好幾天的稿子,根本不需要。
其實,林笑想得,比自己還要透徹。不管有沒有這三個月,她等待雷牧天的心,是不會變的,所以,真正杞人憂天的人,不是林笑,而是自己吧。
“林笑,我不知道要說什麼,不過,雷牧天的事,就是我的事,就是到我死,我也要先讓雷牧天把眼睛睜開了!”
林笑聞言不由輕笑,“不用這麼嚴重,而且,你要是有個什麼,小晴還不得來找我算賬?”
得說,這兩個,兩人膩在雷家別墅,感情沒有發生變化,那是不可能的。
按著林笑的看法,小晴雖然嘴上喊著安銘混蛋,可是心裡對他的依賴卻是愈發,只是不自知罷了,就像當時的自己和雷牧天,雷牧天心如明鏡,自己卻如麋鹿,迷途不知返。慶幸的是,以安銘這霸道的性子,只怕和雷牧天比也是不差的吧。
想到這,林笑嘴角的壞笑愈發,安銘也是不厚道地笑了兩聲。
然,兩人太過樂觀了。
他們考慮到小晴和安銘升溫的感情,卻是忽略了與此同時小晴和沈子皓也在加深的關係,雖然不比她和安銘,可是沈子皓勝在第一印象好,他一直以來都是符合了小晴心中所有“王子”的要求,而安銘則不然。
這般,在小傢伙滿月這一切,分岔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