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今天灼華也聽聞宰相叫了楚闌,而且楚闌一中午都沒有回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灼華想著,便疾步向楚闌的房間走去。
楚闌倚坐在椅子上,雙目微微閉著,桌上的燭火照著他疲憊的眉眼,帶著一縷寂寞的傷感。他聽見門開啟,緩緩抬起了頭,雙眸漆黑如墨,看著同樣墨色的灼華,輕聲道:“怎麼去了那麼久?”
“嗯。”灼華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楚闌,“我去的時候他不在家,我等了半個多時辰他才回來,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
楚闌猜到了徐懷瑾可能去了以前那間屋子,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般的微笑,原來他也如自己一樣,放不下啊
“那他的情況怎麼樣?”
灼華思索半晌,輕聲道:“看起來還好,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楚闌點了點頭,語氣依舊淡漠,“他將藥喝下了麼?”
“喝下了”說到藥,灼華有些遲疑的看向楚闌,不知道要不要開口問他。
楚闌卻好像知道灼華在想什麼一樣,沒等灼華髮問,便已經回答了他,“那藥不是解毒的藥,他的毒並沒有解掉。”
灼華聽楚闌這樣說,呼吸一滯,果然是這樣,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徐懷瑾的毒沒有解掉,那麼他,還能撐下去麼
楚闌看著灼華的神情,心中漾起一絲落寞,微垂下眼,緩緩開口道:“柳靜持也算是用毒行家,那毒並不好解,所以,我只能想辦法先保住他的命,其它的,我也顧不了那麼多”
“我知道了。”灼華沒想到楚闌會對他解釋這些,心裡說不出的滋味,輕聲轉開了話題,“今天馮昭找你,是因為什麼?”
“馮昭要給柳靜持升官,問我應該給他個什麼位置合適。”
灼華皺眉問道:“只是這個原因就留了你一中午麼?馮昭是直接問你的?”
楚闌淡淡一笑,“當然不是,馮昭說,柳靜持辦事陰狠有餘,智謀不足,與他加官的話,怕他辜負了自己的期望。”
“你怎麼說的?”
“馮昭這話表面上是問我要給柳靜持什麼位置合適,其實也是在試探我,我若說的低了,就有想獨攬大權之嫌,要是說的低了,也不合他心意。所以我就避重就輕的說了一些,打打馬虎眼便過去了。”
楚闌此刻說的是平平淡淡,但是灼華卻聽出了其中的驚險,輕聲問道:“那他還說了別的什麼嗎?”
楚闌疲憊的閉上眼,倚著椅子,輕聲道:“別的也沒有什麼了,只是讓我去商州一趟,調查一些事情,順便留我吃了午飯而已。”
“你要去幾天?”
“三天。”楚闌的眼睛又微微睜開,看著灼華道:“所以,我想麻煩你,幫我照顧著點落兒,我怕我走之後,王嫻語那邊會有什麼動靜。”
灼華低聲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三天的話,我估計王嫻語也鬧不出什麼。”
“嗯。”楚闌從椅子上起身,向屋外走去,緩緩道:“我先去落兒那了,你也早些休息,我明早便走,到時候,府裡的一切就交給你了。”
“好。”
灼華隨著楚闌走出門外,楚闌將幾把鑰匙遞給了他,他緊緊的攥在手裡,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楚闌一定已經知道了,他與徐懷瑾相識,可他依舊選擇相信他,若是他此刻背叛了楚闌的話,楚闌從此就一蹶不振了
月亮隨著楚闌的腳步聲,漸漸籠進了雲煙之中,再也看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鯨波怒浪(上)
楚闌睡醒時,沈落辭還在睡著,他凝視她半晌,輕輕地起身,儘量不吵到她。
初春的早上還是有些冷,楚闌將她身上的被子蓋好,卻發現她的呼吸不似剛才那般平穩,手僵了僵,輕聲道:“落兒”
沈落辭依舊閉著眼,裝作熟睡的樣子。
楚闌見她不回話,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失落感,讓她面對他,就那麼難麼?
“落兒,我知道你醒了。”
沈落辭見裝不下去了,這才睜開了眼,看著他幽黑的墨瞳,低聲道:“我想再睡會兒”
“嗯。”楚闌微垂下眼,掩去了眼中的澀意,“我先走了,照顧好自己,我會盡快回來的。”
“好。”沈落辭回應了一聲,又輕輕閉上了眼,不再說話。
楚闌微微一嘆,轉身走出了屋外,梅花已經落盡了,樹上的葉子卻還沒有長出來,只留下光禿禿的樹枝,無比蕭瑟地在這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