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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高舉酒瓶吹喇叭豪氣沖天完全地把蘇以荷從頭到尾地鄙視了的兩個人,無奈地看著中秋天際那顆散發著清冷寒光的碩大玉盤,這還不如在屋裡吃了,好好地月色,哪裡是用來賞的,分明是用灼灼明月光找了睡覺的理由嘛。

蘇以荷拖著兩人安頓好一切的時候,撥出了一口溫熱的氣息來減去身上奔出的薄汗,用章笑給她的那把鑰匙將門緊緊地鎖上了三圈,跟院子主屋的房東太太交待了才放心離開。

就那兩個人睡得昏天暗地的模樣,放在大院裡不給人賣了才怪,足足佔滿了一張床酣然大睡,再沒有蘇以荷的餘地了。

蘇以荷一路乘著計程車回到大院門口,就一路跑著回去,進屋時小靈通上已經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全都是同一個不認得的陌生號碼,可是蘇以荷知道,那是容恆的,這個手機就是容恆塞給她的,知道她的號的,除了章笑,路小北,就是他了。

不知道他到底是吃飯了沒有,蘇以荷想著冰箱週末裡還有沒有留下什麼菜,手捂著挎包,雖是天天在容恆的逼迫下練習跑步,這麼點兒的距離,還是跑得呼哧呼哧的喘著,真是沒有見效。

蘇以荷忙碌了一晚上,頭髮已有些凌亂,心理面可是更急,二十五六度的氣溫裡穿梭,身上熱乎乎的像是在趕著回去看兒子一樣。只是這話斷不能被容恆聽到。

心裡在想,容恆現在是不是自己隨便糊弄了一下過節,亦或是根本還沒有吃飯,軍隊好不容易放假過了節,她還沒能好好的做一頓好吃的犒勞犒勞那張極叼的嘴,現在晚上九點多了,不知道還來得急來不急。。。。。。

短短的距離蘇以荷硬是跑出了萬里長征一樣的思緒,心裡是有些愧疚的,畢竟她連他的號碼都看著陌生,確實不像是在一個屋簷下,零零散散地生活了一個多月的人。

她是缺乏安全感的人,卻又喜歡被人需要,被人依賴,哪怕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需求。

就像蘇以珍,就像容恆。

蘇以珍愛姐姐姐姐地記掛著她,像個可愛的娃娃一樣,蘇以荷是想盡了辦法也要讓她的小臉上不失去那抹希冀的微笑。

而今,從一個城市輾轉到另一個城市,她正汲汲以待補全的感覺恰恰巧巧地有了容恆,這個挑剔得成了精的,卻又讓蘇以荷說不出到底哪裡不好來的男孩,懵懵懂懂地接受了他的所有的習慣,包括好的,壞的。

這樣被別人記掛和記住,對她來說,就像是一株四處遊蕩的浮萍,找到了可以維繫安穩的一隻觸手,這樣的安穩,足以讓蘇以荷微微升起嘴角,面對每一個嶄新的明天和每一個回想童年的黑夜。

容恆,你或許不知道,我起初多麼怕,你像蘇以封一樣,將我當做可有可無擱置在角落裡發黴。可當你渣渣拉拉地挑剔的時候,被你為難著,呵斥著,我心裡卻突然有種強烈地想要擁抱你的衝動,那一刻,似乎無論什麼只要你需要,我都會滿足。因為我終於不是如蘇家阿姨們閒聊時所說的,被半路拾回來的蹭飯的丫頭。

——2001年 冬蘇以荷

可是,若干年後蘇以荷慢慢地看著挺拔地走在前頭抱著女兒提著塑膠袋的背影和那記憶中模糊的一道重和,回想起來:不知何時,不知因由,不知歲月,那本是習慣了的包容,竟然漸漸地變了味道,變成了足以讓人驀然喜悅,轉瞬悲憫,莫名鬧心的五味雜陳。。。。。。

28、一盤“兔子肉” 。。。

(一隻如此頑固的腹黑,一條如此溫柔地腹黑,到底是誰會把誰給黑了!?)

蘇以荷摸著黑開啟房門的時候,以為可以看見容恆坐在電視機前的沙發上冷著臉生氣地扭頭亦或是把整個廚房都掀了頂的折騰著。

可是,屋裡漆黑一片,安靜得只聽見她急促喘息的聲音,蘇以荷摸索著電燈開啟,屋裡還是上週末走時的樣子,鞋架上沒有剛擺上的鞋,她臨走時擺好的沙發墊子一點兒都沒有亂,廚房裡也是乾淨整齊;沒有被容恆禍害過的痕跡。

蘇以荷跑到樓上去,容恆的房間沒有上鎖,順著窗戶灑進來的月光,床上一片冰冷的凝白色,不細看也知道,屋子裡是空無一人的光景。

看來,的確是還沒有回來。

蘇以荷走下樓,看著掛鐘上尖細的指標,九點四十五左右。

也許是和朋友吃飯去了,蘇以荷猜想。

這樣就好,和朋友一起熱熱鬧鬧地過節,她心裡略微放輕了。

蘇以荷洗洗漱漱完了,自己看了會兒電視,大約十一點就著平時在學校的作息時間,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