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東牆那也擺了一個不大的櫃子,櫃子上面什麼也沒供,只擺了三個香碗,香碗後面的牆上,不知掛了什麼,還用一塊紅布蓋了起來。紅布好象蓋了很多年了,顏色都有些不太鮮豔了,右下角那還破了一個洞,透過那個小洞,隱約可以看出裡面蓋的似乎是一張紅紙。
我們進去的時候,並沒有別的人在看香,屋裡只那瘦男人一個人。
那個瘦男人向我們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坐到椅子上,他自己卻是坐在了東牆櫃子邊的一張太師椅上:“什麼地方不對勁?”
駱塵淨答道:“高燒好幾個月了,一直不退。”
那瘦男人打量了我一番,自己起身點了九根香,插在了最右邊的那個香爐裡,然後他又坐回了太師椅上。
九根香一起燒,眨眼之間,滿屋就全是香火味了。
趕了一上午的路,我早已是疲憊不堪,現在又被這濃重的香火味一燻,只覺得頭暈腦漲,疼痛欲裂。
駱塵淨很細心的發現了我的不妥,向我投來一個安慰的眼神,我瞭然的強打起精神,等著那個瘦男人幫我看病。
等了好長一段兒時間,那個瘦男人卻是毫無動作,只是開始打呵欠。
他似乎是沒有睡醒一樣,呵欠一個挨一個,根本沒有停歇的時候,這個呵欠剛打完了,下一個呵欠立刻就又來了,足足有一刻鐘,他的呵欠還沒有打完。
這。。。怎麼回事?
我疑惑的望向駱塵淨,駱塵淨湊到我耳邊小聲道:“可能是仙家上來了。”
仙家上來,還要打呵欠?
我算是又一次開了眼界。
那瘦男人打著呵欠,那右嘴角不知為什麼卻是慢慢的勾了上去,勾的很厲害,一直斜到耳朵邊上去了。乍一看上去,這瘦男人變成了一個歪嘴很厲害的人。
“你。。。你。。。你的不。。。不。。。不是實。。。病。。。”瘦男人的說話忽然變得磕磕巴巴,而且連聲音都變了。
剛才他的聲音略為沙啞,說話也極為流利,而現在,這個聲音有些尖利,還結結巴巴的,若不是親眼看見是由一個身體發出的聲音,我肯定不會認為這是一個人發出的聲音。
“我。。。我。。。我幫你。。。看看啊。。。”瘦男人歪著個嘴,說話一字一蹦的,非常的費勁,倒是那雙眼睛,比剛才亮了許多。
他雖然說是要看看我的病情,可他並沒有看我,而是閉上了眼睛,雙手放在膝蓋上,手指頭對著我一抖一抖的。
只過了一小會兒,他卻猛的睜開了眼:“咦?看。。。看。。。看不了。。。那。。。那。。。我走了。。。”話音一落,那男人嘴角一垮,嘴巴又恢復正常不歪了。
“你身上有仙家,仙家修行太高,我看不了。”瘦男人說話又不結巴了,又恢復了當初的流利。
這變化真是讓人驚奇!
駱塵淨向那瘦男人道:“大仙,能不能幫忙想想辦法,她都燒好幾個月了,再這樣下去不行啊。”
那男人很堅決的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想幫她治,是她的仙家比我的仙家修行高,我請不動人家,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這託詞,和山風口的老太太一模一樣啊!
既然人家看不好,我們也只好告辭。
這一次,我又失望而歸。
回到客棧之時,天已近晚,我們仍是住在了客棧之中。
三孃的病已經好了許多,再休息一晚,明天應該能夠坐車回家了,我們核計著明天上午就回家,趕在天黑之前回到西樓。
這次十里坡之行,駱塵淨幫了我這麼大忙,於情於理我都應該謝謝他,於是我讓店家做了一桌好酒桌好答謝他,也當是個臨別之筵吧。
“這種事情也要講究個緣份,急是急不來的,你們四處打聽一下,我也幫你留心一些,不怕找不到高人的。”駱塵淨幫我盛了碗粥放到我面前,還不忘安慰我。
“嗯。”我知道急也沒用,畢竟會看香的人不多,十里八村也不見得有一個,何況還要找一個修行高的,想來是更難了。
聊了一會兒,我忽然想起只顧說我了,我都不知道他來這裡做什麼,會不會耽誤了他的事。
“駱先生,陪我走了一天,不會誤了你的事吧?”
他笑笑,又幫我挾過一箸菜:“沒事,有件案子沒有眉目,我出來探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點線索來,早一天遲一天,不礙事的。”
官府的案件,我怕有什麼保密的不方便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