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勾了勾凌皓北的浴袍帶子。
凌皓北咕咚嚥了一口口水,壓下心底所有所有不正常的想法,綻開一個無比蛋疼但又不得不溫柔的笑:“青寶,是不是累了?睡吧,我在這裡陪著你。放心,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
小青捲翹的睫毛上下撲閃著動了動,明亮的大眼睛裡還有淚花在閃爍,他的腦袋湊過來,跟小狗似的蹭了蹭凌皓北的大手:“好睏”
“睡吧。”凌皓北輕輕撫著他的發,唇邊是一抹寵溺的笑:“睡吧,我一直都在這裡”
小青本就習慣了這個時間睡覺,再加上剛剛那麼折騰,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只是身體的姿勢,還是蜷曲著,整個人幾乎彎成了一個半圓。
凌皓北心疼地用手指撫過他的臉,輕輕嘆息一聲——現在,他相信了安好的話,這孩子,以前,到底受過多少苦?
他又低頭看看自己難受的地方,苦笑一下,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氣,躺下,把小青輕輕擁在懷裡,慢慢平復呼吸,漸漸睡去了。
夜色在人們的睡眠中漸漸遠走,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過去,天邊便出現了一道曙光,新的一天,開始了。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四季輪換,週而復始,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又有什麼,失去了,就再也不會回來。
楚翰醒來的時候,懷裡是有著明堯味道的枕頭,明明兩個人用的都是一個品牌的洗浴用品,可不知道為什麼,明堯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讓他總喜歡在馳騁的時候埋在明堯的頸間,貪婪地汲取那個味道。
明堯,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僅此而已。
你會因為一個人身上的味道而愛上他嗎?
太荒謬了。
楚翰鬆開手裡的枕頭,起身去了浴室,關了門,他才記起,似乎,一直都是明堯在用這個浴室,那個男人,似乎很喜歡在浴缸裡泡澡——難道,就是因為這樣,他身上才特別的香?
鬼使神差的,楚翰脫光了身上的衣服,抬腿邁進了浴缸,等溫水一點點把他包圍,他閉上了眸子,恍惚中,那男人似乎在朝他走過來,在浴缸旁邊蹲下身子,柔聲叫他的名字。
“明堯!”他猛地睜眼,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他的聲音迴盪在浴室裡,透著寂寥的味道。
“該死!”他的拳頭,落在水面上,激盪起無數水花:“以為這樣我就會低頭嗎?!”
他猛地起身,水滴肆意地從他健碩完美的身體上滑落,他拿起浴巾胡亂擦了,一絲不掛地從浴室走出來——走了更好,他一個人還活得更加自在些!
明堯,你曾經不是沒用失蹤來威脅過我,以為這一次我還會上當麼?
進了更衣室,看著牆壁兩側衣櫃裡滿滿的衣服——以往,他的衣服,配飾,大到上衣西褲,小到一枚耳釘,都是明堯親自準備的。
他哼了一聲,難道離了他,他連衣服都不會穿了嗎?
劉薇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楚翰正在扯著領帶煩躁得要命,劉薇在樓下等了,他三兩下扯了領帶,把襯衫的衣釦扯開了兩三顆,頭髮都來不及梳理,就這麼出了門。
劉薇看見他,愣了一愣:“你這是,準備以新面目示人嗎?”
楚翰看她一眼:“怎麼了?”
“你這一身,”劉薇上下打量他:“跟以前的品位,大不一樣啊。”
“就不興我換換品位?”
“換,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別走下坡路啊。”劉薇從包裡把化妝鏡掏出來:“你自己看看你什麼模樣!”
楚翰煩躁地推過去:“無所謂!”
劉薇顰眉,隨後詫異地看他:“難道,你以前的衣著,都是明堯給你收拾的?”
楚翰不屑說謊,卻又實在不願意聽別人提起明堯,只能沉默。
劉薇嘆口氣:“對不起,我不該提他——對了,今天收工了,我來幫你搬家吧。”
“搬家?”楚翰眉頭擰起來。
“你還不知道?”劉薇奇怪:“呂總沒跟你說?”
“他要我搬家?”楚翰咬牙。
“明堯把這處房產給了他,他要賣出去。”劉薇看著他的臉色:“你真不知道?”
楚翰臉色變得很難看,半晌才吐出一句話:“好,晚上,搬家。”
一整天,楚翰的廣告都不在狀態,ng的次數數不勝數,導演也忌憚他幾分,不敢朝他發飆,直接找劉薇告狀。
劉薇也沒轍,楚翰這樣子,以前只有和明堯吵架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