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戒指緩緩套進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大小合適。
他握拳,戒指便被握進掌心,他低頭,吻上指縫的位置。
他把盒子裡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拿出來,看一樣,心底的刺痛便多幾分,眸子裡的絕望便愈加明顯。
最後,他又把東西一樣一樣地放回去,合上,整張臉貼上那金屬質地的盒蓋,閉了眸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伸手把盒子抱在懷裡,起身,上床,側身躺著,蜷起雙腿,無聲地流淚。
他恨,他悔,他痛。
並不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在明堯住院的前幾天,他就察覺到自己不對勁,但是,第一次心中有了自己竟然喜歡明堯這種疑問時,他嚇到了。
他沒辦法接受這樣的自己。
痛了十年,恨了十年,又愛上了?
他怎麼就這麼犯賤呢?
他迫不及待變本加厲地對他惡語相加,無視冷漠,只是為了證明——他不愛,一丁半點都沒有。
江南小鎮上呆的日子,他再也沒辦法欺騙自己的心——每晚入夢來的那人,只有明堯。
每晚每晚,他抱著他,盡情纏綿,夢裡有現實中不曾有的柔情蜜意,不同於明堯每次的咬唇不語,夢裡的男子,在他身下發出各種誘人銷魂的聲音,讓他無法停止擺動的腰身,恨不得把他的身體刺穿,就此死去!
若是普通的春夢也就罷了,可歡愛過後,還有沒完沒了的情意綿綿,兩個人抱著,親著,說我愛你,說我想你。
夢裡的明堯,再也不是那個怯懦謹慎的男人,他變得熱情似火,巧舌如簧,勾著他的腰身,一遍又一遍說著叫人臉紅心跳的纏綿愛語。
去小鎮的第五天,楚翰鬼使神差地在當地的廟裡求了一對平安符,一個是明堯的,一個是他的。
想想那個男人收到這個禮物時臉上會出現的驚喜,楚翰當時差點忍不住就開機給他打電話了。
第六天,他瘋狂地思念明堯的聲音,半夜開了手機,翻開以前的簡訊記錄,一條一條的看,邊看邊笑,笑裡,有甜蜜,有心疼。
甚至,他想好了,回家以後,明堯小心翼翼地伺候他的時候,他突然就把人抱在懷裡,讓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把平安符親手給他戴上。
只要想想明堯呆呆的模樣,楚翰就會覺得身下發緊,渾身燥熱。
他還想過,是不是暫時先瞞著明堯?萬一他知道自己也喜歡他了,對自己就沒有以前那麼上心了怎麼辦?
他欺負他,只不過是喜歡看他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的模樣,因為,那會讓他覺得自己被如此重視。
他吼他,只是因為想看到他慌亂無措的樣子,那時候壓在身下衝撞,別有一番快感。
他打他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卻是氣憤——氣他只知道唯唯諾諾,氣他怎麼就不知道反抗,氣他不知道心疼自己
楚翰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當時的巴掌,是怎麼揮下去的。
現在想起來,心底就跟針扎一樣的疼。
在小鎮的最後一天,他想的是下次來,一定要和那個傻瓜一起,看日出日落,看人來人往。
傻瓜,你在哪裡?
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明堯,你不要我了嗎?
可是,我都沒來得及告訴你
我愛你
------題外話------
臨死前,吼一聲——年會票票~啊啊啊啊~好,我去了~
006 喜歡
人生每一步走下來,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你會得到許多,也會失去許多。得與失,孰輕孰重,就看每個人有怎樣的心態和胸懷了。
很多時候,有的人會看不清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得到的時候不懂得珍惜,等到失去了,才明白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可人生從來就沒有回頭路,選擇了,就不能再更改,後悔也好,痛恨也罷,你只有踏著自己選擇的道路,義無返顧地走下去。
這條路,或許荊棘滿布,或許富麗堂皇,你沒辦法重新選擇,但你完全有能力把這條路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七堇年就說過一句話:人生如路,須在荒涼中走出繁華的風景來。
繁華不繁華的,倒也無所謂,關鍵是要適合自己,讓自己覺得舒服。
安好的路,從小到大,基本就是循規蹈矩按部就班的,如果父母沒有出意外,他是gay的事,基本就會隱瞞一輩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