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今天我死，否則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殺了你們的。”歐陽壽的臉上有種他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緒，有些駭人。

就在忍者被那眼神震撼了一下的時候，路口的車子裡走出了一個男孩，正要動手的人看見他之後恭敬的行了個禮：“少主！”原來忍者口中的少主竟然是個10歲還未到的小孩。

“還沒有解決嗎？”那小孩皺眉。

“只是有一個不相干的人？”忍者指著歐陽壽道。卻發現少主的眼神真的是很可怕，象是在說竟然連個小孩都不能對付嗎？

當那個孩子看到歐陽壽的眼神時卻感到身體一震，突然改變了主意：“我們走吧！”

什麼？眾人大為吃驚，他們少主不是向來對任何人不留餘地的嘛？怎麼今天？

“我不想重複！”反正對付柳家的那個繼承人是老頭的意思，看他也半死不活了，肯定是沒救了吧。至於那個男孩？是因為那個眼神嗎？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他們大概是傷害了他最重要的人了吧！否則如此仇恨的眼神怎麼會在一個不到10歲的孩子身上出現呢？

“墨辭念，你確定你就那麼回去覆命了？”車子裡另外一個小孩吃驚的看著男孩，“你就不怕爺爺‘責罰’你？”柳家的那個不是還沒有死透嘛。

冷冷的看著身邊的人：“你對我的判斷有置疑嗎？”那個人是救不活的了，除非奇蹟發生，但是有嗎？他不相信世上有這個東西的。

車子終於從路口開走，留下的只是兩個孩子的身影和地上的一片狼籍。——

44

歐陽壽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到，只是茫然的看著渾身是血的柳苡賢，血液還是不斷的從他大小的傷口中流逝。對了，該先止血！歐陽壽有些手忙腳亂的撕開衣服幫他按住傷口，但是白色的衣服很快就被染成了紅色，無法止住它們從那裡的流出。“嗚怎麼會這個樣子，不要再流了不要再流了”眼淚和血液混在了一起，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色——

似乎是被他的眼淚給滴醒了，昏死中的人慢慢睜開眼睛：“小壽，你——不要哭！”柳苡賢的虛弱的聲音裡充滿了擔心，“如果可以在你的微笑中死去，那麼也會是幸福的。”

”柳混蛋，我不許你死！聽到沒有，如果你死了”我該怎麼辦啊？他已經習慣了有他在的日子，雖然偶而他很討厭，很欠揍，很但是如果沒有了這個人，他知道他會痛苦，很傷心，會——孤獨！

“小壽，你——可不可以叫我的名字？”一直都是柳混蛋，柳混蛋的叫，從來沒有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他希望，至少能夠可以在死之前聽到他的口中說出那個名字。

“”歐陽壽真的想哭了，他發現他竟然不知道柳混蛋的名字，也許柳混蛋曾經有告訴過他，但是他從來沒有叫過他的名字，一次也沒有。

看著歐陽壽的表情，柳苡賢無奈，他就是他啊，依舊如此——溫柔的對著他微笑：“我叫柳苡賢，你能不能永遠記得這個名字？”是的，他很自私，他知道對於健忘的歐陽壽只能是這樣，他，會一輩子記住自己的——

他好睏啊，眼睛很沉重，但是他捨不得那張臉，他一直很努力的再看一眼。只是想一輩子對著一張臉而已，難道自己太貪心了嗎？

耳邊聽見了他對他的第一次輕喚：“賢！”不象他以往火暴的聲音啊，那麼的輕柔，那麼的深情，也許自己應該滿足了——慢慢的，一片黑暗

歐陽壽此時的眼神毫無生氣，沒有悲傷沒有仇恨沒有任何的感情，空洞的彷彿一潭死水。

“在這裡，少爺在這裡。”隨著路口傳來的一個緊張的聲音，出現了一群人。當他們看見歐陽壽懷中的男孩時，管家臉色慘變，來晚了嗎？柳苡仁得的病是家族遺傳的“確血綜合症”，那種病說大不大，只是如果你一旦受傷，你流逝的血將永遠的流失——柳家的孩子是沒有造血功能的。

“趕快，把少爺帶回去，找風醫生來！”管家吩咐後面的保鏢型的人。看著抱著少爺的那個男孩，肯定就是少爺很重視的人吧，可是他恨他，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少爺今天是不會如此的吧。他將會成為柳家最出色的繼承人！

歐陽壽茫然的看著柳苡賢從自己的懷中被人抱起，那一直緊握的手鬆開掉下了一個東西，很閃很耀眼——一顆鑲鑽的耳釘。

“這樣就能和你一對了，你戴在左耳肯定很好看。”曾經那個男孩那麼說過，歐陽壽揀起地上的東西，狠狠的穿進自己的左耳，血從那裡流下，應該會很痛吧？可是一點也不痛，真的——那時只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