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到了前廳,冷聲對風舞說道:“你住的屋子已經收拾好了,不必再換,你不想和我住這麼近,我以後儘量少回來。”一直沒出現的風華不知何時已來到大廳,只見他眼裡閃過一絲怒氣,不悅的對風舞說道。
“風華,你這說哪裡話呢,風舞只是剛回來,不習慣,沒有這個意思的!是吧,風舞!”風華向來少回家,和家裡的人都不親近,黎清婉只是個妾提上來的主母,在家裡的地位也甚是尷尬,幾個姨娘也不是很服氣她,雖說風華對她也很尊重,但黎清婉卻是有點怕他的。
現在更是生怕他生風舞的氣:風舞和懷安是二夫人當年託付給她的,懷安她是安然養大了,風舞卻在外流落了這麼多年,她對風舞是滿心的愧疚。這下剛回府裡,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受了委屈。
“大哥既然安排好了,風舞自是沒話說,大哥也不必為了風舞不回家,這個讓將軍府大公子有家不歸的罪名,風舞可擔不起。”風舞見風華語氣不好,剛才又獨自一人先走了,留下她一個人面對這一家雖說是親人卻一個也不認識的人,心下自是有氣。
說著,倔強的眼裡似泛出淚光,轉頭對懷安道:“三哥,我想休息了!”
黎婉清見風舞臉色不好,象是生氣了,而風華也是冷著一張臉,心下不由著急起來:這兩個孩子,怎麼一見面就槓上了。
忙對懷安說道:“是呀是呀,這一路顛簸的,一個女孩家家的,要是別人早就受不了了,懷安,快帶妹妹去休息。”
懷安走過來拉起風舞的手,輕輕的拍了一下,柔聲說道:“風舞只是有點不習慣一下子多出來這麼多人對吧,別害怕,三哥先帶你去休息,這些人咱們慢慢再認,恩?”
風舞還沒接上話,江風華走上來便一把拉扯過風舞的手,把她拉開距懷安有兩步之遠,粗聲粗氣的說了句:“我帶她去休息,今日的晚膳晚點再用。”
說完就拉著風舞向迴廊走去。
留下一屋子的人,在大廳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想到,迎接十年未歸的四小姐回府,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大公子,對四小姐到底是個什麼態度呢?每個人心裡都是千思百轉著,卻不明所以。
風舞被風華拖著往前跑著,轉過幾道迴廊,一片爛然的桃花映入眼簾,似雲似霞。樹下的泥土正新,一看便知是剛剛才種下的,移種時被抖落的花瓣零落的灑滿整個地面,似一張粉紅的薄毯。
風舞隨著停下腳步的風華,停了下來,輕輕掙開被風華的手,低聲說:“你這又是何苦呢!”說著,頭也不回,緩緩地走進桃林裡,拿起隨身的玉笛,在林間吹奏起來。
而風華卻定定的看著風舞,輕輕的說:“我只想能留你多一點時間,只要你喜歡的,我都會去做。”
45 劍舞·醉
懷安追過來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在樹下吹笛,一個在迴廊痴望的情景。
“大哥。”懷安疑惑的看著江風華。
在懷安的叫聲中,江風華才收斂了看向風舞貪戀的眼神,把一切在眼底藏好後,對懷安說道:“懷安,讓沉香姨先照顧她一段時間,別讓別人進她的院子,她不喜人多。過幾天我會把一直照顧她的侍女接過來。”
“是,大哥。”懷安對風華的態度大惑不解——剛才還怒顏相向,這下又如此關心起來,大哥從未對人如此失態過,也從未對人如此關心過,真是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江風華說完,又抬頭望了一眼前方,風舞不知何時已離開桃林,便轉身回自己的院子裡去了。
這兩日,風華在自己的‘風林院’幾乎半步未出。而風舞則在懷安和沉香的陪同下,熟悉了將軍府的各院落,和府裡的一些人,初來的陌生感和迷芒感減少了不少。
晚間,風舞常會在‘翩然閣’種滿桃樹的院子裡吹笛,而懷安正好善撫琴,因此這兩晚,懷安都在風舞的院子裡撫琴,以和風舞的笛聲。兩人在一起顯得那麼的和諧和安詳,像是世間一切紛擾都與他們無關。
這晚,懷安正在桃林裡撫琴,而風舞則合著琴聲舞劍,只見風舞一身素白衣衫,手持風華贈她的手鐲劍器,在桃林裡展開穿花繞樹的身法,劍光霍霍,人影翻飛,婉若無根的浮萍隨風擺動,無依無靠卻又毅然不倒,滿樹桃花在劍氣中繽紛而落,隨風舞的身姿一起舞動。
琴身急起,劍風如潑,花落如英,真是配合得妙到毫顛!
“好,琴好,劍好,人更好!”卻見風華提著一個酒罈醉熏熏的走進劍圈中,絲毫不避,風舞一個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