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夜晚,忽然間便被仇敵砍去了頭顱,或者被貪心之輩抽去了不死骨,也正是她們,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刻,毅然不顧龍虎山數千人的壓力,深入虎穴營救自己。
而自己,卻居然從來不知道她們的存在。
這就是親情的力量,只有這種力量,才會讓人無怨無悔,不求回報的付出,他們已經從雙十年華開始便一直守護著魏家,直到滿鬢斑白,容貌一去不返。丈夫午夜的細語溫存,兒孫承歡膝下的天倫之樂,她們都不曾有過,她們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守護魏家的傳承,至死方休。
麻衣婆婆拍了拍魏寧的頭,和藹地道:“你早點睡吧。”
魏寧點了點頭,躺在床上,不知不覺間,淚水已經浸透了枕巾。
第二天,幾位被麻衣婆婆派往龍虎山打聽訊息的前輩們便回來了,魏寧迫不及待地把她們請了進屋:“丁瀅怎麼樣了?她沒有‘死’吧?”
九姑姑皺了皺眉頭,道:“那姓林的小女娃倒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估計當時她只是想氣氣你,後來你被我們救走了,龍虎山上下雞飛狗跳的,她便乘機就將那女鬼收起來了。”
魏寧聽說丁瀅沒事,心中頓時安定了不少。
九姑姑忽然擠眉弄眼,對魏寧道:“我那天看那姓林的女娃看你的表情很不一般,你跟她是不是”
女人始終是女人,八卦永遠是她們樂此不疲的話題,幾人紛紛議論開了,嘰嘰喳喳地不停,看來一個女人如果壓抑太久,積聚的能量就必須透過另外的途徑發洩,所以魏家的女人似乎永遠精力旺盛,嘮嗑起來總是沒完。
魏寧截口道:“再見面已是仇讎,我跟那妖女早已勢不兩立。”這句話正是林靈素和他在長街上見面時候所說的,魏寧此時記起,心中頓時感慨萬分。
“那是最好。”母親道,“你已經是有婦之夫了,外面的花花草草最好給我少沾染點。再說那個女娃是龍虎山的人,手段又異常狠毒,你以後見到她能躲就躲,總之不要和她再有任何瓜葛才好。”
這時候麻衣婆婆皺眉道:“那個女娃,我是認得的,上次不是死了嗎,我記得我還要小魏代我走了趟腳。”
母親冷冷地道:“那趟腳走得好啊,把一隻眼睛都走丟了。”
魏寧這才知道,自己眼睛的事情母親早已知道,只是一直沒有點破而已,肯定是王駝子告訴母親的,難怪母親對自己的事情一向不聞不問,原來所有一切早已瞭如指掌。
魏母解釋道:“那龍虎山的人,自小魏從我肚子裡出來以後,就找人盯上了他,當時小魏不是還在唸書麼?後來那個那個人又找上了他”
麻衣婆婆截口道:“那個人就不要提了,撿重點的說。”
“龍虎山的人察覺到魏寧要給你送信,所以那小女娃順藤摸瓜,摸出了你的身份,將計就計,以趕屍之名,將魏寧騙上了龍虎山。”
麻衣婆婆道:“龍虎山倒也有些門道,那女娃兒用道法封了六識,居然連我也騙了,這個小女娃心機深沉,智計百出,比那寧素問老頭強了不止一星半點,只是她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什麼沒有告訴她的師父呢?”
魏母冷笑道:“龍虎山賊子們向來喜歡窩裡鬥,說不定這個小女娃早有了殺師奪位之意,不告訴他不是很正常嗎?”
麻衣婆婆點頭道:“這小女娃無論心機還是手段,都是龍虎山百年不出的奇才,如果真的有二心的話,寧素問當真不見得是她的對手呢!”
魏母道:“寧素問自然會留一手的,你見過貓兒什麼時候將爬樹的本領交給老虎嗎?”
麻衣婆婆轉念一想道:“這倒也是。”
兩位前輩的談話,魏寧一直插不上嘴,直到這時候,魏寧才有了開口的機會,對著九姑姑道:“丁瀅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九姑姑嘆了口氣道:“沒有想到我家魏少爺倒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情種啊。”
魏寧臉上一紅,嘟囔道:“九姑姑取笑我了。”
九姑姑見魏寧受窘,笑道:“那女娃兒已經成鬼多年,陡然一見陽光,雖然不至於立刻灰飛煙滅,但是那天這麼一搞,估計也只有半截的魂兒了,若不趕緊找一個極陰極寒之地,好生調養幾年,估計沒有幾年還是要灰飛煙滅的。”
魏寧一聽急了,大聲道:“這種極陰極寒之地,要到哪裡去找呢?”
幾位姑姑一致搖頭。
魏寧心中更加急了,嘴裡默默唸叨,極陰極寒之地,哪有?哪裡有?
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