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聽到掌櫃的聲音,知道自個又回到酒樓外,賈無雙暈乎乎地睜開眼,早知會淪落至此,她就不故意外出了照她原先的想法,很多事還是好商量的。
只是她真的低估了這個男人把人氣瘋的本事,居然擊碎她引以為傲的忍耐力,逼得她把那石頭扔進河底
頭暈
甄不凡將賈無雙安置在馬鞍前座,動作依舊粗魯。他的衣衫也全數溼透,只是此等蠻漢,全不在意,依舊行動自若。
反觀賈無雙如今全身疲軟,差點坐都坐不穩,動作粗魯之類已成小事,也懶得再理會何謂男女有別,能利用別浪費,待他上馬往後靠在他前胸,穩住身子,迷糊中的聽到春桃誇張的尖叫聲,也無心搭理,又昏睡了下去
這一睡,醒來時人已在城北甄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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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拿著汗巾守在一旁,看起來也是疲倦不堪的樣子,似乎徹夜未眠。
賈無雙有瞬間腦子空白,望了望這檀色佈局的房間,倒也有幾分品味。她沉靜而緩慢地呼吸著,隨後眼神暗了暗,開口時聲音有些啞:“我還活著?”
“小姐,什麼話!你”
“春桃,”賈無雙輕輕打斷她,“我為何來嶸唐?”
“那個”春桃不多的腦細胞拼命打架,談生意?不對,完婚?不對,遊玩?不對想來想去,咳,覺得像是像是、那個叫什麼來著
“自討苦吃?”相處已久,賈無雙自然清楚春桃心裡在想些什麼,突然想通什麼驀地揚唇一笑,略帶自嘲,“甄公子人呢?”
“小姐,那人害得你”怎麼還找他!
“赴約去了?”還是說她昏睡了個三天三夜之類的?於是又問到,“我昏睡了多久?”
“一個晚上。至於甄公子”這個稱呼也是有些不情不願,嘟起嘴,“昨天他把小姐扔在這兒就沒了人影,所以春桃也不清楚!”
“唔”賈無雙還是覺得累,闔上眼想理清下思緒,不料這時房門突然被一掌推開——
甄不凡大咧咧地杵在門口,無形的壓力頓時籠罩了不大的空間,氣勢凌人。
聽聞他開了口,“還沒醒來?”
“你這、”雖然這是他家,但畢竟住著姑娘家好吧,年紀是大了點,可依舊是雲英未嫁的姑娘家!“這”
“春桃,”賈無雙躺在床上淡淡喚到,“扶我起來。”
春桃遲疑了一下,只能照辦,攙扶著賈無雙坐起來。
賈無雙輕輕吸了口氣,突然淡淡一笑,微欠了身子,“無雙謝甄公子救命之恩。”
欸!春桃倏地瞪大了雙眼,昨天大夫來看過,沒說小姐發燒啊
庸醫!庸醫!小姐弄成這樣,明明、明明就是那個人所導致,絕不可能道謝的說!
嗯嗯,絕不可能!
甄不凡雙眸緊鎖著眼前的女子,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但她此刻的表情柔和,面容略顯憔悴,毫無殺傷力。
只是感覺上,她不應該如此
這態度和昨日突然逆轉似的截然不同。想不通,於是慢慢的擰緊了眉頭。
賈無雙也不在意,“若無雙猜想得沒錯,公子是想讓無雙替你解決點小麻煩”她輕咳兩聲緩解喉嚨的不適,恢復以往自若的淡笑,“為答謝救命之恩,無雙自當盡力。”
甄不凡反而打住,慢慢將眼前的女子再次看了個仔細,言語中徒生幾分不耐,“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公子多慮了。”賈無雙也不解釋,維持著笑容,“還請公子在大廳稍候,待無雙稍作打理。當然,還望公子屋外留個丫頭候著,為我主僕指路。”
“”甄不凡不懂聲色地望著她,望著她甚至稱得上誠懇的模樣,決定靜觀其變,然後一聲不吭又出了門口。
“小姐!”春桃尾隨甄不凡之後將房門帶上,一回頭急急的喚了句,“你為什麼”
“你沒聽見麼?”賈無雙拖著疲倦而痠痛的身軀,開始下床。“報恩。”
兩個字,意味深長。
“”春桃腦子直打結,想了想突然哦了一下,“小姐現在是打算讓那傢伙放鬆警惕,然後殺他個措手不及?”
賈無雙勾了勾嘴角,也不搭話。
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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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廂,諾大的大廳空空蕩蕩,除了幾張零落的木椅,無一方擺設。
甄不凡便坐在高堂上等檀木椅之上,周遭並無一人跟隨伺候。
只見其表情肅靜,光是坐著,自有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