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一氓仍懷著疑問,經理非常坦然的說道:“那是自然,你以為我們皇帝歌城是什麼地方?黑社會嗎?我們只是一間娛樂場所,我們和員工之間,是僱傭的關係。”
大堂經理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馬玲是否離開,是要看她自己的意願,作為歌城一方,他們不會強迫她留下,但是也不會鼓動她離開。
一切的一切,都要馬玲自己做主。
薛一氓稍稍的垂下腦袋,思考著一些什麼。
大堂經理隨即問道:“客人,難道說你看上47號了?”
薛一氓連忙否定道:“我對她沒有什麼意思的,我只是她的朋友,不想讓她在這兒當包房公主而已。”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薛一氓的思想是非常傳統的,而這種傳統的思想,使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馬玲在這兒當包房公主!
“哦,這樣啊!”大堂經理嘆了一口氣,又道,“不過,客人,有一點你要知道,對於有一些姿色的女人來說,也只有像皇帝歌城這樣的娛樂場所,才是最容易賺錢的地方,如果你有本事的話,根本就不讓男人碰到你,就將男人的錢輕鬆的裝進口袋。”
薛一氓似乎聽出了一點什麼,顫聲問道:“難道說,馬玲她來這裡工作,是為了錢?”
經理微微一笑,說道:“不僅僅是47號,其他來這兒當包房公主的女人,哪一個不是為了錢?如果一個女人有自己的事業或者是被愛她的男人養著,豐衣足食,她又怎麼會跑來幹這種出賣色相的工作?而只要她願意來,又有足夠的資本,皇帝歌城自然是不會阻攔的,說白了,我們這兒只是娛樂場所,不是慈善機構,我們唯一能夠幫到她們的,只有讓她們多提一點成而已。”
經理的話讓薛一氓面露苦色,為了安撫他,大堂經理又道:“說起來,47號給我留下來的印象還算是比較深刻的她剛來這裡的時候,我看出她是大學生,按理說大學生是不能夠來當包房公主的,但是她卻非常堅持,我才頂著壓力讓她來這兒幹。後來有一次,我找她來談話,這才瞭解了一些情況——原來是她的母親病了,好像是得了什麼肝硬化,這病可不好治,不僅磨錢,有了錢還不一定能夠治好。”
“肝硬化?”
薛一氓一驚,這種病可是大病,如果治療不當,是會直接演變為肝癌的!
大堂經理又道:“具體需要多少錢治療我是不清楚了,但是保守估計的話,至少要花個二、三十萬吧,47號就是為了籌集母親治病的費用,才來這裡工作的,這不怨她,她是一個好女孩。”
“可是,她為什麼不向朋友尋求幫助?”
薛一氓拽緊了拳頭,他真不知道馬玲是怎麼想的,她在協和醫科大學那裡,不是有許多的朋友嗎?
“客人,您大概想得很單純吧?”和薛一氓比起來,這位大堂經理好歹是中年人,對於人情世故的瞭解,的確比薛一氓要透徹,“一個人縱然相知遍天下,但他到了真正需要人幫助的時候,卻往往找不到人了。有些朋友,一起吃喝打屁的時候是朋友,但是到了危難時刻,就不再是朋友了,47號也告訴過我,當她頭一次開口向最要好的朋友借錢的時候,那個人拒絕了她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向其他人借過錢了。
客人,你能夠理解那種心情嗎?那種對這個世界深深絕望的心情,當你面臨著如此的局面的時候,恐怕也會如她那樣選擇——就算是跑來歌城裡面當包房公主,也不願意再乞求他人的施捨!”
“”
薛一氓沉默了,他為馬玲感到難過,而且他從來都沒有用灰色的眼睛去看待這個世界,哪怕他自小失去了雙親,嚐遍了世間的艱辛。
“經理先生,我想你是錯的,在這個世界上,朋友之間應該是相親相愛的,並不應該被你斷然的否定!”
薛一氓的口氣強硬,他顯然十分看重這個問題。
“至少,我是馬玲的朋友,因此我願意幫助她,而這種幫助,是不帶有任何別的心思的。”
薛一氓不僅僅承諾了自己會幫助馬玲,還否定了自己對馬玲有意思這一點。
大堂經理瞧著薛一氓當著自己的面將手機掏了出來,一看這支已經停產的諾基亞老式手機,原本以為這位客人是多麼了不起的人物,但是他所使用的手機竟如此便宜,難道說自己看錯人了?
薛一氓的心情有些激動,直接撥通了趙龍的電話!
“喂,兄弟,真沒想到你會主動打電話給我?這可太難得了!婉婷說你就是這樣的人,雖然當你是兄弟,卻不會主動去聯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