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找點兒事做的。
童希貝想,等到小店走上正軌,如果那時她和阿嶽的感情還是很好,她就要考慮把阿嶽帶到父母面前去。當然,她也想到了面對親戚、朋友、同學、同事時,他們難以理解的眼神,但是童希貝並不覺得害怕。
她不是已經在公司同事面前與阿嶽高調秀恩愛了麼?萍姐和小林並沒有對她說什麼呀,哪怕他們私底下覺得這事兒匪夷所思,又能怎麼樣呢?
童希貝並不是那種為別人眼光而活的女人。
結婚究竟是為了什麼?
生活是為了更好地活著,而結婚,是為了更好地生活。
找那麼一個人,遠離孤單,心靈相通,彼此恩愛,同甘共苦地走完一生,這不就是結婚的意義麼?
童希貝已經相親無數,見的男人越來越多,卻越來越覺得自己正在背離初衷。
這個男人有錢,下一個男人也許會更有錢,這個男人個子高,下一個男人也許個子更高,這個男人工作體面,但不夠穩定,那個男人工作穩定,卻沒有發展前途,這個男人家裡有弟妹要照顧,是不是會很麻煩?那個男人家裡只有寡居的母親,婚後一起生活是不是會容易鬧矛盾?
當每一個男人像一張張紙牌似的出現在童希貝面前,童希貝的心漸漸地變得浮躁不安。
她也想要過優渥穩定的生活,她也想要擁有一份安全感,她也想要有一個貼心的人每天噓寒問暖,可是,在茫茫人海中,她始終找不到那張屬於她的紅桃A。
直到阿嶽出現在她面前。
他們已經認識了大半年,越來越熟悉,童希貝覺得自己正在慢慢地走進阿嶽的生活,走進阿嶽的心。
阿嶽的吻很溫柔,會令童希貝臉紅心跳,阿嶽的笑很淡然,會令童希貝神魂顛倒,阿嶽很體貼,阿嶽很神秘,阿嶽身上有許多故事,令她想去一探究竟阿嶽像一塊巨大的吸鐵石,吸引著童希貝這根小鐵釘,她是真的真的有仔細考慮過,和阿嶽一起走下去的可能性。
母親的阻撓雖然令她清醒了一些,卻是預料中的,只是到來得比較早而已,但是阿嶽的態度卻令她很受傷,他站在那裡,冷冷地說:以後,也不要過來了。
憑什麼呀!
膽小鬼!
童希貝嘆了一口氣,又有點兒後悔。
畢竟當時,先鬆開手的人,是她。
她想,當盧靜出現時,如果她依舊能大著膽子握緊阿嶽的手,阿嶽是不是就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童希貝找不到答案。
回到家,童希貝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才掏出鑰匙開了門。
童大林在上班,只有盧靜一個人在廚房忙碌著。
童希貝把箱子拎去房間,她在床沿邊坐下,聽著外間母親的聲音,心裡起伏不停。
冷靜了好一會兒,她才把雲南帶的雕梅、梅子酒、普洱茶等一堆土特產拿到客廳。盧靜正在把菜端出來,她依舊陰沉著臉,正眼不看童希貝。
童希貝知道盧靜的脾氣,這會兒她正在氣頭上,不能和她硬碰硬。
她脫掉大衣,洗了手,磨磨蹭蹭地挪到盧靜身邊,小聲叫她:“媽。”
盧靜斜眼瞥她一眼,把飯碗、筷子往桌上一擱:“吃飯。”
“哦。”
童希貝早就餓了,又幾天沒有吃好,看著母親準備的一桌菜,本來該是胃口大開的,可這時卻是一點食慾都沒有。
她又跟著盧靜進了廚房:“媽。”
“幹嗎?”盧靜在水槽邊洗著鍋子鏟子,不溫不火地問。
“媽,這一趟去雲南,你知道我有多倒黴嗎?”
“怎麼了?”
“我高原反應很嚴重哎,上吐下瀉,還發了燒,喏喏,你看,我嘴巴邊發了這麼大一顆瘡。”
童希貝點著自己的嘴角,盧靜終於丟下抹布,扭頭看了她一眼,看到童希貝糟糕晦暗的面板和嘴角的瘡,語氣緩和下來:“叫你帶點兒抗高原反應的藥去,你又不聽,活該。”
“我以為自己很健康的嘛。”
童希貝繞著盧靜打轉,看自己的母親又開始擦灶臺,她咬著嘴唇說:“媽,街坊鄰居真的看到我和阿嶽一起逛公園了嗎?”
盧靜的手停了下來,扭頭看她:“逛公園,逛大街,三天兩頭在咖啡館裡和他聊天,是不是你?”
“”童希貝嘿嘿傻笑,“阿嶽這人挺好的,他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
“好個屁!”盧靜打斷她的話,“我問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