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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也不肯出來。

褚桓跟它做了一會鬥爭,手上的青筋都快被這小孽畜勒出來了,他發現這是一塊蛇牌的狗皮膏藥,貼上就撕不下來,最後心一軟,想著:“由他去吧,反正養這麼個小東西也不費錢,看勞了別讓它亂跑就行了。”

於是他就這樣,帶著這條別緻的手鍊,揹著簡單的行囊出門了。

門一開,褚桓先是一怔——南山已經在那裡不知等他多久了。

南山手裡牽著一匹通體雪白的馬,馬脖子上還掛著兩個竹筒,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酒香。

兩個人一個站在門外,一個站在門裡,一開始誰都沒吭聲,這種時候,真是說什麼都多餘。

“你”南山的目光落在他身後的行囊上,下巴繃得死緊,好一會,他喉嚨微動,才低低地說,“走吧,我送你。”

他的長髮利落地紮了起來,顯得更年輕了些,身上又穿上了那件搞笑的馬甲,口琴也依然傻乎乎地掛在腰間——只是多紮了一條腰帶。

一見南山,原本纏在褚桓手腕上耍賴不肯走的小毒蛇立刻軟了,說什麼也不敢繼續當釘子戶,老老實實地溜出來爬走了。

褚桓不自在地縮了一下手,感覺袖管一下子空蕩蕩的,風都灌進去了。

他沒有多廢話,翻身上馬,白馬好像識途,南山也不用牽著,它就會自動跟著他走。

走著走著,南山就把口琴解了下來,湊在嘴邊吹著。

褚桓小時候其實也有一個口琴,是褚愛國給他玩的,可惜那東西在他的抽屜裡躺了這麼多年,他也沒弄清哪個窟窿出來的是什麼音,南山卻已經能像吹葉笛一樣熟練地吹出各種曲子了。

可能音樂這種東西,的確是要看天賦的。

褚桓總是漫不經心,唯獨聽南山吹曲子的時候,他是全神貫注的。

南山的樂聲裡自有一番豐沛的喜怒哀樂,從來不屑有一零半星的遮掩,濃烈得好像一口烈酒,一口下去,五臟六腑都是激盪,讓人無比真實地感覺到,無論痛苦還是喜悅,自己都確實是活著的。

不是行屍走肉,也沒有渾渾度日。

兩人一路無話,很快走過了民居、果樹,然後南山牽馬,帶他穿越了那條與世隔絕般神秘的河。

褚桓不禁順著來路回望了一眼,觸目皆白,茫茫無所見。

記憶裡那些小崽子們吵吵鬧鬧的聲音成了一頁幻聽,從他耳邊一閃而過,褚桓低下頭,看見了南山深色的目光。

他那麼俊秀,是褚桓生平僅見的、再漫不經心的人掃上一眼,也會印在心裡的俊秀。

褚桓的目光從他的嘴唇上掠過,不由自主地逗留了一下,片刻後被自己發覺,褚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