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輕腳地掀開幾塊山岩。
他只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
只見腹地中有漫山遍野的扁片人和“瘋狗”穆塔伊聚集在這裡,四周圍著一圈守衛境界的,中間是老弱病殘,看樣子,像是一批大規模的逃荒客,聯想到頭天晚上那一戰,小芳懷疑它們恐怕和那些前來圍山的扁片人是同族,正在等訊息。
小芳飛快地報告了這個訊息,南山當機立斷:“繞路,別驚動他們。”
眾人屏息凝神。
他們為了繞開這片腹地,只好往大河的方向走去。
巨大的水聲很快充斥起人的耳膜,水流湍急得白沫飛濺,褚桓正憂心他們該怎麼過河,結果發現自己想多了——這河恐怕更不太平。
他們在接近河邊的地方,發現了一隻穆塔伊的屍體。
大山:“族長,拖回來看看嗎?”
南山抬手一壓:“別輕舉妄動,穆塔伊很少單獨活動,要是沒有其他的屍體,說不定是被拖走吃了。”
褚桓調了調眼鏡,開啟望遠鏡模式——這個還能用,他摘下眼鏡遞給南山:“用這個。”
除了袁平之外的其他族人,都以各種誇張的小心謹慎使用了一下這金貴的物件,嘖嘖稱奇地向褚桓打聽起常年帶著這東西,走路會不會暈。
就在他們想要進一步研究的時候,研究專案被族長殘忍地叫停了,南山正色地收回眼鏡交給褚桓:“回去再說,別浪費時間。”
族人們只好按捺住好奇,交頭接耳了片刻,商討出了一個共同的結論。
依然是褚桓聽不懂的名詞,可他此時已經不想再得過且過了,他伸手拽了袁平一把:“哎,他們說的是不是一種變異鱷魚。”
袁平不耐煩地排開他的手:“知道就說,不知道少逼逼,你家鱷魚長那樣?那叫‘音獸’,攻擊性和抗打擊性都很強,最危險地是還能發出聲波攻擊。”
果然是他遇到過的那種“變異鱷魚”。
褚桓一掃之前聽得懂也假裝聽不懂的消極狀態,默唸了一下音獸的離衣族語發音,又重複了一遍給袁平聽,虛心請教:“是這麼說嗎?”
袁平不遺餘力地寒磣他說:“您這語言天賦真絕了,快趕上大猩猩了。”
褚桓卻面無異色,沒跟他吵也沒有反駁,只是仔細地糾正著自己的發音。
他居然為了學一點離衣族的語言,連袁平的尖酸刻薄都能忍。
褚桓這反常的忍辱負重看得袁平心裡登時又是一陣嘀咕,疑神疑鬼地看了褚桓一眼,又看了南山一眼,哆哆嗦嗦地想:“他學這麼認真是要幹嘛?不會真是基佬吧?”
就在他驚疑不定的時候,南山走了過來,不知是不是袁平的錯覺,他突然從那位友好英俊的守山人族長身上感覺到了某種壓迫力。
袁平當即作出了本能的閃避動作,他從原地一躍而起:“我我去那個,那個水邊探探路。”
南山衝他一笑,點了點頭:“好,小心點。”
袁平立刻連滾帶爬地向著河邊靠近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稀裡糊塗地納悶——我幹嘛要躲啊?
他懷揣著滿腔地疑惑與鬱悶,藉著山石掩映,來到了河邊,近距離地看清了那隻穆塔伊的屍體——它下半身不翼而飛,露出甲殼下森森的白骨,可怖的大嘴張著,胸口詭異地凹陷了下去,彷彿那堅硬地皮肉甲片下面,骨頭和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了。
袁平當時就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時,他看見褚桓遠遠地衝他打手勢——身後河裡三點鐘方向有三隻,對付不了趕緊回來!
袁平衝他豎了箇中指,還不是正面交鋒,他沒把三隻音獸放在眼裡。
他側身從遮蔽著自己的巨石後面探出頭來,時漲時落的河水將這裡的岩石沖刷得十分光滑,袁平伸脖子一看,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只見那不是普通地“音獸”,一隻至少有魯格以前養的那條巨蛇那麼大,三條並排,彷彿雄糾糾氣昂昂的一列史前霸王龍小分隊,不動如山的從湍急的河水裡走出來,黑壓壓如一排移動的小山。
袁平:“”
他扭頭瘋狂地衝褚桓打了撤退的手勢,繼而像條靈蛇一樣鑽進了河邊的石林中。
這站起來還沒有人家膝蓋高,幹個屁啊,還不快跑!
38、異界
可是撤退已經來不及了。
音獸在上岸的那一刻驟然加速;這幾隻畜生明顯就是奔著袁平去的。
水邊的石林對人來說;是錯綜複雜如迷宮,但是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