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良久的眼淚終於溢了出來。
這才發現,原來她怪他,她怪他毀了紀遠留給她的最後的禮物,她怪他強硬的把紀遠從她的世界裡刪除。
如今她的生活中除了樓下的那間房子,再也找不回紀遠存在過的一丁點的痕跡了
這種恨她藏在心裡,無人可知如今卻被吉安生生戳破。
那一刻,她是惶恐不安的。
因為她自欺欺人的認為,自己已經從記憶中走出。
已經可以開始全新的生活,看來,還是不可以
第二十七章 兩個男人
人生就是這樣總要經歷許許多多的事情,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這只是生命的還原而已。
它會用盡各種方法讓你體會人生的本來面貌,抑或殘酷,抑或甜蜜,抑或苦澀亦無論歡喜與難過總是要接受的。
嚴慈很懊惱自己的不小心,很後悔自己的大條。
一不小心還是說出了照片和哥哥離婚的事情,雖然她知道這種事情瞞是瞞不住的,但在她還沒有想好對策之前,她還沒有打算讓麥兆輝知道。
這樣一來,她連要挾他的資本都沒有了。
聽完前因後果他的臉色比她想象中的平靜,眼睛眯著看不清那裡面是什麼,他什麼也沒說,將她塞進計程車,便自行離開了。
看著他的車子疾馳的軌跡,她想笑,可是唇角微微的抽動了一下,眼淚便落下。
那一刻,她知道,他們完蛋了。
她讓司機師傅圍著夜晚的城市轉,拼命的想要回憶和他一起留下快樂的地方,結果很殘酷,幾乎沒有。
除了她死乞白賴的拉著他來的那幾個地方以外,這個城市不再有她和他的任何回憶。
才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這些日子,彷彿永遠是她在不停的追,而他總是淡漠疏離的打量著她。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脾氣沒有阿九說的那麼火爆恐怖,當然也沒有他偷偷看嫂嫂照片時的溫柔。
他對她的態度,就像是對待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一樣,沒有溫情更談不上甜蜜,甚至連火都懶得朝她發。
他對她的提議一般不會產生異議,但是也從來不抱任何的期待,總是冷冷地觀望著她。比如她叫他一起去遊樂園,她坐在摩天輪上,而他通常所做的就是給她買了票,坐在小亭子裡看她垂頭喪氣得下來,然後等她主動地說。
“好了,一點都沒有趣,我們回去吧!”終於等到有一天她說不!她偏不!
她非得更加瘋狂的玩,什麼讓自己難受她就玩什麼,她要看著他眉頭緊皺,要看著他衝她生氣發火,要他衝她吼:“你這是幹什麼!”生氣也好,發火也罷,只要讓她覺得這個男人在自己的身邊就好,可是他還是什麼都不說,看著她吐得昏天黑地的,他也只是,遞給她一瓶水,接著冷眼旁觀的看著她難受
她邊哭,便吐。
心裡翻湧著,這個男人怎麼能這麼的冷漠無情。
他就是用這種疏離的姿態一次又一次的將她的自尊心擊得粉碎。
但是她也知道,如果嫂嫂不出現,也許她還能湊合的和自己過一生。但是嫂嫂出現了,從她出現在她生活的那一刻起,結局已經註定。
她不怨任何人,只怪她自己沒有早出現幾年。
如果早個幾年,她一定狠狠的把他捏在手裡,誰也別想靠近!
深夜的c城,絢爛浮華,還是熱鬧非凡,她單手拖住下巴,看著窗外的一閃而過的美麗,心想著有多少男男女女在這絢爛裡繼續著自己虛無縹緲的愛情夢。
可惜她的夢破滅了。
…
麥兆輝出現在嚴卓辦公室的時候,他正埋頭看著各種各樣的檔案。公司最近有個公益性質的投資計劃,一直忙的焦頭爛額。此刻已經是深夜了,麥兆輝的出現讓他有些驚訝。
“你來幹什麼?”別奢望他對她態度好,雖然他很清楚也許在梁夏心裡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
麥兆輝不說話一屁股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拿起桌上的打火機先是點著了一支菸,深深的吸了一口。打火機落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在本就寂靜的辦公樓裡顯得格外刺耳,嚴卓皺皺眉毛,冷聲道:
“這裡不準抽菸!”麥兆輝彷彿沒有聽見一樣,雙腿微微岔開,頭埋在雙腿之間,煙若有若無的冒著煙,良久只聽他悶悶地問,“聽說你跟夏夏離婚了”話還沒有說完麥兆輝就聽見對面的桌子重重一響,嚴卓把正在看著的資料夾重重的摔在桌上。